进入训练场后,云鹰的动作放得非常规矩,看起来就像是普通而亲密的兄长,在训练场的观众席上端坐,双眼紧紧跟随长空的每一个动作。
爱尔兰的东方人很少,训练场中的东方人人数就更加犹如凤毛麟角,加之云鹰气质特殊,看起来像是一柄收入剑鞘中的千年宝剑,虽然不言不语也不张扬能力,但冷冽又贵族的气质仍旧十分吸引眼球。
迎着众多妙龄男女的眼神,云鹰坐在观众席上的姿态没有丝毫变化,显得非常淡定,默多先生不知道什么时候摸到了他身边,双手扶在前面的护栏上观看着长空充满韵律感的动作,斜着眼看向云鹰似乎想说些什么,又矜持着身份没开口。
云鹰的防备心早就让他对一切接近自己生物充满了警惕心,自然不会注意不到默多先生的举动,但他非常自然的忽略了这一切,只把视线集中在长空身上,全然忽略了默多先生。
默多先生忍耐了许久,最终还是忍不住自降身价的开口:“你和长空·桑是什么关系?我不相信你们像他的教练说的是亲属。”
云鹰听了他的话毫不留情的露出讽刺的笑容,这个人在对着他装傻?可以表现的忠厚可靠有什么意义,他们说到底还是情敌。
不过,既然这位先生想卖蠢,他也不介意观赏表演。
云鹰露出温和的笑容,真的人的气质瞬间一变成了绝世好先生的感觉,他温和的说:“我收养了长空,他真是个可爱孩子不是么?”
说话的同时,云鹰没忘记用修长的手指摩挲着自己的嘴唇,显得十分含义深刻。
默多先生显然被云鹰意有所指的举动刺激到了,他的下颚有一瞬间收的很紧,额头的青筋也隐隐浮现。
云鹰心里浅浅的笑了起来,西方人最大的杯具大概就是体表血管总是不配合面部表情,太容易出卖真实想法,但他像是不知道默多先生的愤怒似的,霎时站起身指着长空说:“尤其是运动的时候,他的柔韧性非常之好,是我见识过的人之中最完美的。”
意有所指的话说到这个份上,该暗示的已经近乎明示了,默多先生忍不住一阵咬牙切齿。
默多先生确实对长空十分感兴趣,少年长得精致,身体条件优越,而且还是他从没有狩猎过的亚裔。
身为一个喜欢玩乐享受的男人,默多先生很难说自己不动心,在他心中的蝴蝶夫人也该是代表纯洁美丽的,可云鹰的话直接在他脸上甩了一个巴掌,听他的意思,长空竟然已经熟透了!
那他还有什么狩猎的意思,家养的再好也比不上野生的!
云鹰没有任何心理负担的坐回座椅上,仍旧用眼神追逐着长空的动作,脸上的动作慢慢消失——长空目前做的这个动作很危险,他肯定会从吊环上摔下来。
“嘭”的一声,长空果然摔在了厚实的防护垫子上,被外国教练扶起身的时候左手臂已经一动不敢动了,他的头上满是冷汗,就连脸色都有些发白。
云鹰单手一撑,直接不顾规定的跳过护栏来到只有运动员们可以自由行动的训练场内部,快步走到长空面前,扶着他的后背让长空坐在了休息的长凳上,周围的人乱糟糟的喊着各种欧洲语言,显然是让人迅速找队医过来。
云鹰看着长空的脸色,顺着他的手臂轻轻摩挲,确认长空脸上的表情没有变的更糟糕后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骨折就好。
“大概是脱臼了,忍一下。”云鹰轻声交代长空后,接过他受伤手臂的控制权,大手在长空肩头仔细的按了几下之后,突然看向长空露出笑容。
长空立刻被他的笑容晃花了眼,云鹰是个极少笑得如此灿烂的人,就在这一瞬间,一股巨大的力量强行推着他的手臂向上一动,“卡崩”一声,刚才还带着疼痛和无力感的肱骨回到了原位,长空下意识的想要挥动手臂证明自己的想法没错。
“别乱动,小心二次脱臼。”云鹰手指在长空肩头一弹,瞬间酸麻胀的感觉就让长空重新把手臂吹下去,他疑惑的看向云鹰。
云鹰摇着头笑了笑,没给出答案,却主动从见识过他神乎其技复位手法的外国队医手里接过绷带,把长空刚刚恢复的手臂吊在了脖颈上。
“一周不准剧烈运动。行了,你今天立刻请假,跟着我提前回家。对了,附近有中药铺子么?我需要去买几味药,回来给你做药膏敷在关节上,可以促进治疗效果。”云鹰用干净的毛巾轻柔将长空头上发出的细汗擦干净,语调相反十分强硬的命令。
长空并没有为此反驳,乖巧的转身离开去请假,云鹰接手了长空的物品,将需要带走的背包收拾好,一抬眼被默多先生堵住了去路。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默多先生,只觉得啼笑皆非,完全理解不了这个外国男人堵住自己有什么意义,就他所知,长空甚至没记住这个人到底是干什么的,他来向自己显示存在感根本没用。
“你是个医生,处理筋骨伤害手法非常娴熟,队医么?”默多先生也丢掉了卖蠢的做法,直来直去的问到。
“是的,还有什么问题么?”云鹰近乎不耐烦的回答。
“我是要告诉你,我不会放弃了,你刚刚的话都只是在歪曲我的认知,长空·桑总有一天会躺在我的床上。”默多先生说完话,转身就走。
云鹰啼笑皆非的看着傲然离去的男人,觉得他还真是思维有误区——因为自己是队医,所以知道长空身日柔韧性好就和情爱无关?这是什么逻辑。
“云鹰,你一直看着大门做什么?”请完假的长空一无所知的询问。
云鹰摇了摇头,口气淡淡的回答:“只是被人说起了一个不符合东方思维的事情,有点发愣。”
长空为了这句话立刻和云鹰产生共鸣,毫不犹豫的点头说:“对,真的很多事情都不能理解。尤其是吃饭的时候把咸盐和番茄酱一起用。”
云鹰失笑的揽住长空的肩膀,亲了亲他的太阳穴,两人驱车前往最近的药店,除了需要的药材之外,又买了一瓶烈酒用来调药。
将散发着浓郁酒气的药膏涂抹在肩膀周围,长空惊讶的说:“竟然真的完全不疼了。”
“我离开前多准备一点,虽然不希望你受伤,但我也只奥这种事情在所难免。以防万一,备用吧。另外一种是接伤续折的,我希望你永远用不上。明天我就得离开这座城市去英格兰开会了。”云鹰爆炸好他的肩膀,在上面轻轻亲了亲。
长空脸上一红,用力点点头,突然看向云鹰说:“两个月后有一次选拔赛,如果我进入前三名有可能进入正选名单出席世锦赛。你会来看么?”
“当然,我什么时候让你失望过。”云鹰覆上长空的嘴唇,轻柔的吮吸着他的舌头给出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