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个现实的问题,众人注意力均被转移,谁也没功夫忧神怕鬼,继续忧心忡忡起来。
郑砚杵在原地模模糊糊的听了片刻,背着包,带着黑眼圈,转身离开。
现在还不到八点,旅馆十二点才收回房间。郑砚正准备睡个回笼觉,手机又急促的响起来。随手接听,郑诗韵刺耳的尖叫声钻进耳朵,“你他妈有病吧?!你把公司搬哪去了,张全可都告诉我了,你昨天去公司干嘛了?!”张全是昨天的值班经理。
郑砚低低的笑出来,反讥道:“有病的是你,我自己的东西,我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关你什么事?”
郑诗韵顿时又拔高了几个音节,厉声道:“不关我的事?你用的可是我的大楼!你说搬就搬,难道不该提前跟我说一声?!”
郑砚将手机撤离耳朵半米远,一秒钟都不愿和她纠缠,只道:“我说过,我们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
不等郑诗韵反应就掐断电话,几乎立刻手机又疯狂的响起来,郑砚探头一看,还是郑小姐,索性直接拆出电池。
被她这么一闹,郑砚睡意全无,只好将旅馆的床换出来,退房走人。
他现在唯一可去的地方就是爸妈的公寓。这座公寓面积还没有他独自住的那个大,只有区区一百平,三室一卫一厅。
郑砚打开门,家具上已经落了薄薄的一层浮土。他慢慢关上门,酸甜苦辣齐齐涌上心头。
这是他成长的家,至今来最快乐的时光在此度过。
窗台上的桌子和小凳子,仿佛还有两个小小的身影愁眉苦脸的写作业,而爸爸还坐在那张有点破皮的沙发上津津有味的看球赛,而母亲则在厨房忙碌,美味的香气传出来。
郑砚怅然若失,物在而人已不待。郑诗韵尖刻的质问还在耳边震响,唯一的亲人早已面目全非。
把帅助手和水壶从空间里放出来,水壶对眼前画面的突然转换还是无法适应。伏在地上打量陌生的四周,抱住郑砚的腿迅速往上爬,爪勾紧紧扒住郑砚的衣服,嗷呜一声。
帅助手飘着和水壶齐平,水壶舔舔帅助手的脸,帅助手三只爪抱住水壶飞起来,一只爪摸摸它的头,安慰道:“表怕表怕,郑砚武功高强,会保护我们哒!”
然后回头吩咐道:“快干活,先把窗台擦干净,朕和爱妃要坐在那里看天空!”
郑砚的忧伤顿然不胫而走,苦命的从空间取出一个鸡毛掸子,给机器爷和猫爷将窗台的浮土掸去。
帅助手从空中俯视一下窗台,勉为其难的和水壶慢慢降落,蹲在那里,朝郑砚挥挥爪道:“跪安吧。”
郑砚:“……”
他在这里不会留多久,只用抹布将客厅拖干净,卧室的床铺换上新的床单,父母的主卧和郑诗韵的次卧也没有管。
从起床到现在还没吃早饭,郑砚忙活半天,提不起劲下楼吃东西。便从空间拿出两包干脆面和一块面包,垫巴垫巴肚子,等恢复一些精力,就闪进空间干活了。
推着除草机将剩余的枯草推干净,地边上堆出一座又一座的枯草垛。郑砚叉着腰想了半天怎么处理草山,冷不防手臂一阵刺痒,侧头一看,不由脸都绿了卧槽卧槽卧槽这是神马!
郑砚啪拍住自己胳膊,摊开的掌心一块血迹,中间一具黑乎乎的尸体。
这这这是蚊子吗?!
郑砚崩溃了,空间里怎么会有蚊子!蚊子超级烦人好吗!
他猛地想起可不就是蚊子,之前想找人进空间打药的时候,因为人类送不进空间,他随手用蚂蚁和蚊子做了试验!
郑砚一脸苦逼,围着就近的草垛转了一圈,一座草垛一窝蚊子。
郑砚捂住脸不忍目睹,心碎的赶紧把蚊子小分队送出空间,送了一群又一群,送了一个草垛又一个草垛。
然而蚊子在空间是没有天敌的,外边一日顶空间十天。等他从外边睡一觉进来,恐怕蚊子又泛滥成灾了。
郑砚努力半天,无法将蚊子除根,正在发愁,突然又想起蚊子在水里产卵,登时头皮都炸起来,撒腿就往小溪跑。跑了没几米,帅助手摔进空间,无比惨烈的喊道:“救命!外、外面来了好多怪物!水壶被包围了!”
郑砚眼神一冷,立即闪出空间,脚未落地就从储物空间摸出一把匕首,准备勇敢的保护自家的两个皇上!等他在屋中站定,嗡嗡声不绝入耳,帅助手紧随在后,嚷嚷道:“快!快护驾!”
郑砚傻了大眼了,他忘了他是从卧室进的空间,他刚把空间里的蚊子都运进家里了啊!
只不过愣神的十几秒,他身上叮了八|九个包,浑身都痒痒。水壶把自己缩成一团,喵喵的可怜的叫。
帅助手一看锦衣卫郑砚自身难保,嗖的冲过去抱住水壶,一头撞向玻璃,碎片应声飞溅,机器和猫一同飞向高空。
郑砚:“……”等等我啊!
郑砚从空间拿出一瓶敌敌畏,对着空气乱喷一通,边喷边后退,一手拧动卧室的门,飞快的退出来关门。
即使如此还是有几只漏网之蚊吸在他身上被带出来,郑砚抓着痒痒,一一拍死。
卧室是不能睡了,郑砚郁闷的挠挠头。一转身就瞧见客厅的窗外,两只小东西并肩蹲着,拢着小爪子隔着玻璃惊魂未定的看着他,一脸嘤嘤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