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护理给余玲洗漱完,又喂了早饭。
看她头发太长了,护理提议说帮她理发。
余玲瞬间激动,大喊不要。
护理退而求其次,说那就简单修一下,看她好多头发都分叉了。
余玲骂骂咧咧,开始找手边的东西,摸到什么,就往护理身上砸。
护理懵了,赶紧道歉,安慰说不剪了不剪了。
余玲却不依不饶,追着护理继续砸。
护理没办法,一边躲,一边打电话求助。
余烬没接,丁屿宁关机。
联系人一共就三个,护理只好拨了夏煦的号码。
现在夏煦来了,余玲居然还在梳理她那干枯毛躁的头发,像魔障了一样。
夏煦见她失魂的样子,也不打算劝她理发,但是至少要让她消气,重新接受护理。
夏煦走到余玲近前,半蹲下来。
余玲这才回神,看到有人来。
“煦煦,你什么时候来的?”
确诊之后,余玲的记忆和心智每况日下,但是居然还能认识夏煦。
两人见面加起来也才几次而已,夏煦也不知道为什么余玲阿姨对自己的印象这么深刻。
不过,从余玲自己的视角来看,夏煦这个名字已经听了成千上万次了。
因为儿子,给她讲过他们的故事,讲了很多很多次。
“阿姨,我刚到呢,专门来看您。”
夏煦扶余玲坐正,顺势坐在她身边。
“哎呀,我有什么好看的,老太婆一个。”余玲感叹地说着,还不忘继续捋她的头发。
“什么呀,阿姨您年轻着呢!我要是不认识余烬,见了您啊肯定是叫姐姐。”
夏煦嘴甜着,她感觉余玲情绪挺稳定的,不像护理说的那样。
“我知道你这是在恭维我!你看,好多白头发。”余玲一使劲,还拔下一根,有马尾那么长。
她把白发直直地顺好,跟茶几上摆好的几根白丝放在一起。
“阿姨,我帮您。”夏煦主动说道。
“好。”余玲配合地背过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