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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听见秦彦宁在他身后叫他:“皇兄,我彻底的输了,我会像个罪人一样去死,到黄泉与蔻烟作伴。只是你一定要做个好皇上,才不枉父皇将这江上传给你。”
秦彦景停住了脚步,但没回头,这声皇兄叫那样纯粹,仿若回到了他们童年的时光。
记得那时他们还都是天真无知的孩子,在宫中无忧无虑的嬉戏玩耍。
彦宁总是挂着两条鼻涕,像个小萝卜头跟着他屁颠屁颠的,稚气的叫着,“皇兄,等等我!”、“皇兄,我也要!”、“皇兄这是母妃给我的冰糖葫芦,你也尝尝。”
他也曾如哥哥般去爱护过这唯一的皇弟。
只是那些快乐的时光早已一去不复返,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之间只剩下算计和杀戮。
“放心的走吧,我会守护好这江山,我会待的你女儿如自己亲生一般。”秦彦景的声音变得柔软而温和,身后的牢门已缓缓的关上。
他已不想在天牢里多呆一刻,疾步走了出去。
京城的大街上寒冷又萧瑟,今夜孤月高悬,并无星辰相伴。
如果他们都不是生在皇家该多好,可这世上从来没有如果,他的母后现在终于可以在九泉之下得到安息。
回到宫中,他哪里也不想去,突然很想去看看顾凌霄,真希望能看到她的眼睛弯成一道月牙儿的笑容,那样懵懂又天真到一尘不染的笑容一直印在他的心里。
再见到她后,她从没再对他那样笑过。
今夜,顾凌霄早早就入睡了,菱花台里虽没人理她,但样样都齐全。
这刚入冬,已用上了暖炉,她就寝的房间暖烘烘的,一点也感觉不到寒意。
床上的被褥棉絮全是金蚕丝的,轻巧又暖和。
呆在这里一个月,宫女们生怕她会着凉,也根本不让她碰冷水,每日的都会有温补的汤药。
有时她也会想这一切都是秦彦景特意安排的吗?可拆散了她和羽宏,夺走了她的孩子,对她再好又有什么用。
她在半梦半醒之间,感觉有人贴着她躺下,一双温暖的大手搂在她的腰间,她迷迷糊糊的往床里缩了缩。
忽然感到不对的猛然睁开眼睛,牢牢抓住那双手,想用力掰开。
“屋内这么暖和,你的手怎么还是这般冰冷?”
在昏暗的烛火中,她听到这声音,整个人都僵住了,是秦彦景,也是皇上。
他一下反握住她的手,力道不重,却不容她反抗。
“不知道皇上驾到,臣妾应起身迎接。”凌霄害怕的只想将整张床都让给他,自己站着跪着都行。
秦彦景却根本不愿松开她,“你怕什么?朕不会把你怎么样,只是太累了。朕想抱着你睡会。”
凌霄仍整个人僵着,不敢乱动一下。
过了一会,秦彦景始终只是搂着她的腰,再没有任何轻薄的举动。
她忍不住开口问:“一切都还好吗?”
他的下巴抵着她的头顶,嗯了一声,声音里透着沉沉的倦意。
凌霄不敢提羽宏,又问:“孩子还好吗?我想见见他。”
“很好,就要结束了,过几日再说。。。。。。”秦彦景语气越来越含糊,还没说完已睡着了。
凌霄感觉到他平和的呼吸声,动了动,想脱离他的怀抱,可他的手下意识的将她搂得更紧。
她不敢强行挣脱他,只能让自己尽量不要贴着他的胸膛,她害怕自己终有一天会迫不得已背弃羽宏,成为他的妃嫔,不得不婉转承欢的讨好他。
不过现在她还不想,也不愿这么快就承受他的宠爱,她心里还是不甘,还是不忘掉也放不下羽宏。
而对秦彦景的身体也仍是觉得陌生又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