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安娜被谢菲尔德叫醒。她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揉着眼睛,回到自己的卧室,换了一套常穿的衣服,然后把梳子沾水,梳了个马尾辫,下楼用餐。
谢菲尔德看了她一眼,没有说什么,用完早餐,却命令她回去换一套得体点儿的衣服。
安娜看了看自己的穿着:露腰上衣、运动短裤和露趾凉鞋,非常青春且得体,完全没必要再换一套,于是拒绝道:“不换。”
谢菲尔德顿了一下,走过来,一把将她横抱起来,不容违逆地说道:“那我帮你。”
话音落下,他居然真的朝楼上走去,要给她换衣服。
他打开她的衣柜,看也没看那些又短又紧的上衣、迷你裙和超短裤,挑了一件圆领衬衫和一条蓝绿色的格子裙。
安娜倒在床上,摊开手脚,不情不愿地嚷嚷道:“这么穿,同学会笑话我的!”
“没人会笑话你。”谢菲尔德扶起她,手指在她的领口那里停了一下,脱掉了她的上衣,帮她换上那件圆领衬衫,有条不紊地扣上衬衫的扣子。他从头到尾都没有看她的曲线一眼,绅士得叫人气恼,还低声问道:“自己换裙子,可以么。”
安娜不高兴地蹬了蹬腿:“我要你帮我换。”
谢菲尔德揉了揉太阳穴,手心已渗出一些汗水。他将她的运动短裤脱下来,短裤的橡筋在她的皮肤上绷出了凹凸不平的红痕。似乎有些发痒,她伸手搔了搔,红痕愈发鲜红。
他皱皱眉,捉住她的手,低声道:“不准挠。”
安娜闷闷地看他一眼,用脚蹬了一下他的肩膀:“管东管西的。”
谢菲尔德握住她的脚踝,帮她套上裙子。扯上拉链的那一瞬间,他几乎是松了一口气:“好了。”
安娜站起来,扯了扯裙摆的褶皱,咕哝了一句:“老控制狂。”
谢菲尔德解开了两颗衬衫的扣子,汗水已经打湿了他的锁骨。他轻拍了一下她的后腰,对着房门扬了扬下巴:“乖。下楼,上车去。”
上车以后,安娜看着这身充满学生气的打扮,有些发愁,总觉得会被同学取笑。这时,她的肩膀被谢菲尔德揽住,就在她以为这老家伙会用一个吻补偿她时,他却只是用手指梳了梳她的头发:“发绳掉了。”
“那怎么办?我身上可没有多余的发绳。”
谢菲尔德没有说话,继续用手指梳她的头发。
与梳子梳头发的感觉完全不同,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每次穿过她的头发时,她的心脏都一阵发麻发紧,要不是司机可以听见他们讲话,她简直想躺在他的膝盖上,发出一丝享受的呻吟。
他给她辫了两条发辫,具体辫得如何,她不清楚。让安娜惊讶的是,这老家伙居然随手拿出了两条女孩子用过的发绳。
安娜蹙起眉毛,满脸怀疑地问道:“你哪儿来的发绳?你不会在外面还有一个小情人吧?”
谢菲尔德口吻平和地说道:“我只有一个小情人,”他一边说着,一边将发辫盘绕在她的头上,用发绳固定住,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那就是你。”
安娜“啊”了一声,一颗心都陷入麻痹,整个人差点软在他的身上。
车在校门口停下,安娜跳下车,往前走了几步,又跑回去:“柏里斯。”
谢菲尔德侧头望向她,衬衫领子里,喉结动了动:“嗯?”
安娜看了看周围,刚好没人,于是扔下书包,钻进车里,在没关车门的情况下,坐到他的腿上,搂住他的脖子,重重吻上他的嘴唇。因为担心下一秒就会有人经过,她吻得很着急,几乎有些焦渴,涂了口红的双唇使劲儿吮着他的下嘴唇。
最后,她小流氓似的咬了一下他的喉结,低声埋怨道:“我要是成绩不好,都是你害的,谁让你不给我辅导功课。”
谢菲尔德:“……”
说完,她又吻了他一下,急匆匆地跳下车,抓起书包,跑向学校。
谢菲尔德用手指碰了碰嘴唇,望着她纤细的身影,居然生出了浓浓的不舍。他对这女孩的占有欲日益强烈,不希望任何一人看见她赤裸的胳膊、大腿和纤腰。如果不是知道这个年纪的女孩最爱美,他险些自私地把她打扮成一个小古板。
他的欲望一向很淡,即使是年轻气盛的二三十岁,也没有欲望如此强烈的时刻。这是他第一次对一个女孩,一个女人,产生这么浓烈的独占欲,恨不得她的一切都只有他能看见。
他不是不愿意碰她,是担心食髓知味,再也控制不住。
——
安娜不知道谢菲尔德的心理活动,她在思考,怎样才能让这老东西更爱她一些——她不贪心,只要他不抗拒和她交合就行。
朱莉似乎谈过好几个男朋友,安娜准备跟她请教这方面的问题,谁知一上午都不见朱莉的人影,直到中午才在餐厅看见她。
她的举止特别古怪,书包背在前面,还故意坐在餐厅的角落。安娜端着餐盘在她面前坐下,想知道她在搞什么花样。朱莉望了望四周,从书包里翻出一本铜版纸杂志,封面看不出端倪,第一页是一个身材健硕的白人男子,汗毛浓密,肌肉发达,腹肌块块分明。
朱莉把杂志塞给安娜:“里面还有更露骨的。”
安娜对这些充满野性的男人毫无兴趣,她更喜欢谢菲尔德那样高大挺拔的身材,有胸肌和腹肌,却不至于跟石头似的硬邦邦,不管穿什么衣服都显得有棱有角,哪怕只是一件单薄的衬衫,都能像风衣那样凌厉又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