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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第1页）

安德没有回答，也没有把视线从她脸上移开。

&ldo;这里的事就跟《虫族女王和霸主》里说的一样。&rdo;米罗说，&ldo;猪仔们，他们就像虫族，只不过弱小得多，原始得多。我们需要研究他们，但仅仅研究是不够的。你可以冷静地研究野兽，不理会其中一只会不会死掉、被其他野兽吃掉。但这些是‐‐他们和我们一样。我们不能袖手旁观，研究他们的饥荒，观察他们如何在战争中遭到毁灭，我们认识他们，我们‐‐&rdo;

&ldo;爱他们。&rdo;安德道。

&ldo;没错！&rdo;欧安达挑战地说。

&ldo;但如果你们不管他们，如果你们根本没来过这儿，他们仍然不会灭绝。是不是这样？&rdo;

&ldo;是。&rdo;米罗道。

&ldo;我跟你说过，他跟委员会一个样。&rdo;欧安达说。

安德没理她，&ldo;如果你们不管，会怎么样呢？&rdo;

&ldo;会，会‐‐&rdo;米罗竭力寻找着合适的词儿，&ldo;这么说吧。你回到过去，回到古老地球的时代，远在虫族战争爆发之前，远在星际旅行实现之前。你告诉那时的人，你们可以穿行星际，移民到其他星球。然后再绐他们演示种种奇迹：可以打开关上的灯光，钢铁，甚至最不起眼的小东西：盛水的陶器、农具。他们看到了，知道你是什么人，知道他们自己将来也会成为这时的你，做出你所表演的一切奇观。他们会怎么说：把这些东西拿走，别给我们看，就让我们过自己粗陋、短暂、原始的生活吧，让进化过程慢慢发展吧。会不会这么说？不会，他们说的是：给我们、教我们、帮助我们。&rdo;

&ldo;你应该说的是，我做不到，然后走开。&rdo;

&ldo;已经太晚了！&rdo;米罗道，&ldo;你还不明白吗？他们已经看见了那些奇迹！他们看见我们是怎么飞到这里来的，看见了我们这些高高大大的人，拿着魔术般的工具，掌握着他们做梦都想不到的知识。这时跟他们说句再见甩手就走已经太晚了。他们已经知道了存在这种可能性。我们在这里停留的时间越久，他们就越希望向我们学习，而他们学得越多，我们就越能发现学到的这些知识如何改善了他们的生活。只要你还有点感情，只要你把他们当成‐‐当成‐‐&rdo;

&ldo;当成人。&rdo;

&ldo;就当成异族好了。他们是我们的孩子。这你能理解吗？&rdo;

安德笑道，&ldo;你的儿子向你索要一块面包，你给他的却是石头。你算什么人呢？1&rdo;

【1引自《圣经》。】

欧安达点点头，&ldo;就是这句话。按照议会法令，我们就该给他们石头，哪怕我们有吃不完的面包。&rdo;

安德站起身来，&ldo;好吧，咱们该上路了。&rdo;

欧安达不肯屈服，&ldo;你还没有作出任何保‐‐&rdo;

&ldo;你读过《虫族女王和霸主》吗？&rdo;

&ldo;我读过。&rdo;米罗说。

&ldo;一个人自愿成为死者代言人，却做出伤害那些小个子、那些坡奇尼奥的事。你想，会有这样的人吗？&rdo;

欧安达不那么担心了，但还是跟刚才一样充满敌意。&ldo;你真狡猾，安德鲁先生，死者的代言人。你对他说《虫族女王和霸主》，对我说《圣经》。为了达到目的，嘴皮子怎么翻都行。&rdo;

&ldo;我和别人交流时喜欢使用对方能够理解的语言。&rdo;安德说，&ldo;这不是狡猾，这是聪明。&rdo;

&ldo;那么，猪仔的事，你想怎么干就怎么干？&rdo;

&ldo;只要不伤害他们。&rdo;

欧安达冷笑一声，&ldo;会不会伤害他们．全看你怎么判断。&rdo;

&ldo;找不到别的可以依赖的判断，所以只好这样。&rdo;他从她身旁走开，走出枝叶扶疏的树荫，朝山头的森林走去。剩下的两人急忙一溜小跑跟上去。

&ldo;我得先提醒你一声。&rdo;水罗说，&ldo;猪仔们一直在问你的事。他们认定你就是《虫族女王和霸主》的作者。&rdo;

&ldo;那本书他们读过？&rdo;

&ldo;岂止读过！他们基本上把那本书的内容融入了他们自己的宗教，把我们送给他们的那本书当成了圣籍。现在，他们居然声称虫族女王也跟他们说起话来了。&rdo;

安德瞪着他，&ldo;虫族女王对他们说了什么？&rdo;

&ldo;说你就是最初那位死者代占人，你随身带着虫族女王，你会让她和他们生活在一起，让她教他们金属的事儿，还有‐‐全是疯疯癫癫的乌七八糟的话。这是最棘手的事，他们对你抱着完全不切实际的幻想。&rdo;

米罗与欧安达显然认为猪仔们是把愿望当成了事实，两人这种看法倒也简单。但安德知道，虫族女王一直在自己的虫茧中与某个对象交流。

&ldo;猪仔们说过虫旅女王是怎么对他们说话的吗？&rdo;

走在他另一边的欧安达道：&ldo;不是对他们说，虫族女王只跟鲁特说话，鲁特再转告他们。这都是他们图腾崇拜的一个组成部分。我们一直装傻充愣，陪他们玩儿呗，装出相信的样子。&rdo;

&ldo;你们可真是屈尊俯就啊。&rdo;安德说。

&ldo;这是人类学田野考察的标准做法。&rdo;米罗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