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衣女子的心思林风华知道,不外乎就是想用郡王妃和老夫人压自己一头而已。
一行人一路向北来到老夫人房里,郡王妃正在给老夫人捏着肩膀,老夫人惬意的半眯着眼,一脸享受。
“祖母,母亲,沛凝有事禀告。”粉衣女子跪地请示。
老夫人睁开眼,便看见了林沛凝身后的林蔚姿,怒气蹭就上来了。
“林蔚姿!你又在闹什么!一天不闹你就不能活了是不是!”说着,又去抓手边的东西去砸林风华,却没有抓到东西。
“母亲,您别动气,蔚姿一直都这样,是媳妇不好,没有教好她,媳妇日后定会好好教导她!”郡王妃假模假样的说道,“蔚姿,你又干了什么!”
林风华真的要受不了这婆媳俩人了,明明就是看自己很不顺眼,恨不得自己死,还要装做一副关系自己痛心疾首的模样!
“孽障”见林风华冷着脸站着不请安,老夫人更气了,她可以不喜林风华,但是林风华不能不尊重她!
“沛凝,你来是有什么事?”郡王妃刻意的问着自己的女儿。
“启禀母亲,三妹妹早上起来后,无缘无故发脾气殴打贴身侍女,侍女告状告到我这里,我去劝说三妹妹,谁知三妹妹不服,故此特来请老夫人和母亲教导。”
林风华暗暗又翻了个白眼,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这个林沛凝也喜欢睁着眼睛说瞎话!
“真是有娘生没娘教的野丫头!丫鬟也是人,你不要以为自己是小姐就能随便打杀丫鬟!”老夫人愤怒的看着林风华,好像林风华多么的十恶不赦一样。
“老夫人,您可一定要为奴婢做主啊!奴婢活不成了,小姐总是打骂奴婢,您看奴婢的脸!呜呜呜”丫鬟趁机跪地哭诉。
“简直混账!”老夫人看了一眼丫鬟的脸,怒吼林风华。
林风华没说话,她知道她说什么都是错,老夫人就是不想要自己好,所以不管说什么老夫人都会黑白颠倒!
“回老夫人,我亲娘死的早,确实没人教我,母亲每天那么忙,哪有时间教导我们这些庶女,我只能自学成才了,这么多年孙女自认并未长歪,对人世间的好赖对错还是能分辨的清楚的,早上起来,这丫鬟一脚就踹开我的房门,她这样踹小姐的房门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敢问哪家的丫鬟敢如此?踹我房门就算了,还大声呵斥我起床洗脸,说她还有事要做,我就不知道了,还有什么事比伺候小姐更重要的,昨晚老夫人也知道,我是三更才回去睡觉的,可想而知我早上有多么的累,她却一清早扰我清梦,还恶奴欺主,对我大吼大叫,更甚居然敢辱骂主子!我打她一巴掌重吗?敢问祖母,母亲,和姐姐,你们三个允许下人这样辱骂你们吗?”林风华越说越愤怒,她初来异世就连续碰到这些糟心的事,再好脾气的人也会发怒。
老夫人听了林风华的话,脸红不已,她自然是知道这些事情的,可是一直以来林风华都软弱好欺负,也从来不敢告状,今天还是第一次把话说到自己脸上来,老夫人一下子尴尬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这…蔚姿,你…你这是在怨母亲吗?呜呜呜,我辛辛苦苦将你养大,你不知感恩,还心生怨恨,你亲娘死的早,我一直把你当成亲生女儿一般,吃穿用度哪样让你委屈了?你看看你身上的衣服,可是今年最好的料子,你房里的摆设也是年后给你换的,礼教嬷嬷也给你请了三个,院子里的丫鬟婆子也都按照规格给你安排好,如今你竟然说你没有人教,你这话…。太伤我心了!呜呜呜”郡王妃越说越伤心,用帕子捂着脸开始哭泣,怎么看怎么委屈。
林风华的脸都绿了,郡王妃这是要给自己戴一顶不孝的大帽子吗?
“母亲您说的是什么话,若是让外人听到,还真以为我多么的不孝呢,您是没有苛待我,但是这丫鬟口口声声说要请您来收拾我,我就不知道母亲您怎么给我安排这样的丫鬟,还有我院子里的婆子,居然敢对我动手,这就是您为我安排的下人?”
说完,林风华将身上的衣服脱下来,将里面翻出来,她也是昨晚无意看到这衣服的内里“另有乾坤”,“母亲,您给我准备的新衣服,您自己看看,外表看着光鲜亮丽,可是里衬却是烂的!还是好几块烂布拼起来的!这种布府里的丫鬟都不会穿!还有我的鞋,里面也全是这种烂布!这就是母亲说的吃穿用度不曾亏待我吗?不如,请姐姐把衣服脱下来看看,是不是也是这样!”
郡王妃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了,低着头假装哭,不敢抬头。
“老夫人,老夫人,您怎么了!”灵嬷嬷忽然高声大叫起来。
所有人都望向老夫人,就见她此时正呼哧呼哧的喘着气,满脸通红,眼看就要翻了白眼。
“快!快去叫大夫!快啊!”郡王妃也顾不上假哭了,满眼惊慌的喊着。
“祖母,祖母您别吓沛凝啊!”林沛凝一下子扑了过去,倒在老夫人脚下,同时恶狠狠的瞪着林风华,“林蔚姿,你满意了!若是祖母有什么好歹,我定要你为祖母陪葬!”
屋内乱作一团,林风华不知道老夫人是装的,还是真的气到了,但是她知道今天自己怕有理也说不清了。
不久,大夫便赶来了,老夫人早已经晕了过去,大夫急忙为其诊断,救治。
片刻后,郡王得了消息,也匆匆赶来,看到自己母亲晕倒在椅子上,郡王心急如焚。
“怎么样?我母亲怎么样!”郡王急切的抓着大夫的胳膊问到。
“回郡王,老夫人怒火攻心,有中风征兆,我已经给她服了安神丸,已无大碍,但是她的左脸可能会落下一些后遗症,日后做表情的时候会有些许僵硬。”大夫如实回到。
林风华一惊,老夫人还真的是气晕过去了?她的脚步往门口挪了挪,手握紧了袖中早已藏着的金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