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几个人在得知他的屋子里平空冒出一个女人时,便争先恐后、好奇地想一睹芳容。谁知,这一看可不得了了,一个个都甘心拜倒在梁老虎的围裙底下。
从此,他的屋子里,便不时地莫名奇妙蹦出一些人--专为乞食而来的人。
「休想我会让你们去。」他可不想破坏一个好好的周末。
情急之下,罗吕仁喊道:「你想活活饿死我们啊!真没良心。」
「关我什么事?」是没错,与他何干?他是他们的好朋友、创业的同志,却不是他们的保母。
「当然有!」众口一声,气势浩大,从来就没见他们这么团结过。国父说的没错,二十一世纪,不得不为民生主义擅场之世纪。
一场属于男人七嘴八舌的辩论,就此展开……
梁文静把那辆快要寿终正寝的车子缓缓驶进停车场。若不是这辆破车子断断续续地哀嚎呻吟着,她早就来上一个超级漂亮大转弯了。
她丰俏的小嘴一抿,奋地甩上车门,然后赌气似的说了一声,「shit!」
随即,一颗脑袋瓜迅速抬起,神经质的往左右四周张望,并用那双活灵活现的大眼睛瞧瞧附近有没有人?
没有人,还好。梁文静用手掌拍拍胸脯,同时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这一连串抬首、呼气的动作,倘若由一个个头娇小的女人来做,必定是又好笑又可爱,但她--一个身高足足一六八,举止不文不雅的高挑女子做来……可笑,是的;滑稽,没错;笑掉人家的大牙,毫无分差的说法!只是这些,她本人根本毫无所觉。
其实,她用不着担心。当那辆现在已闻名全台北市的破车子,要死不活的发出鬼叫哀嚎,并且以蜗牛般的前进速度滑过市中心时,她的颜面早已消失殆尽了。
唉!多事的礼拜六!梁文静叹息一声。
拖着一双长腿,梁文静走向那幢秦志亚最爱的玻璃屋。
玻璃屋?没错,这是她为这幢屋子所取的名字。因为它是由三层式落地窗所构成,不管是初升的旭日,还是缓降的夕阳,那一层薄薄的金黄色光芒,总会穿过稀疏的枝叶,映落在窗镜上,呈现出一种七彩瑰丽的色彩。
梁文静环视了宽敞、摆设简单的室内一眼,心情顿时轻松了起来。
由于屋子座落在市郊,所以四周净是美丽的山野风景,只不过从停车场到玻璃屋的大门,还得穿越一片小树林。真是可怜了她的双脚!
而她所说的停车场,正是一块广大的空地,目前那儿只有她那部漆色斑驳、正待蒙主宠召的车子孤独地停着。
打开大门后,梁文静环视了宽敞、摆设简单的室内一眼,心情顿时轻松了起来。
这屋子,有一半是没有天花板的,一抬头即可直视屋顶的天窗,窗外一片湛蓝的天空;另外一半,则是两层的空中阁楼。
她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的闺房,位在上面那一层阁楼,视野良好,她可以无拘无束、穿著邋遢、舒舒服服呈大字形地仰躺在地板上,然后乱无目地、天马行空的欣赏天窗外缀满银星,美丽非凡的夜空。
下层阁楼,即是专属于秦志亚的私人空间。那里宣称是「女人的禁地」,但是只要男主人一不在,她便会百无禁忌的跑进去,光顾他的爱床、轻抚过前一夜他用过的办公用具、穿上他钟爱的西装外套,学他每次出门时,老爱站在镜前一照再照的自命不凡样……
心情一放松,梁文静露出了笑容,她愉快地转进厨房,拉开那台与她平齐的黑色冰箱门,嘴里哼着歌,一边准备着晚餐的材料。
她已经想好晚餐就吃港式大餐--火锅。
不过,只好委屈秦志亚自己动手了,和他「同居」几年下来,她发现要抓他的口味其实并不难。跟大多数男人的一样,只要是不用吐子、不用剥皮,最好还是硬硬脆脆、不沾手、不黏牙的东西就好吃。幸好他是活在现代,要不然,这般精挑细选法,恐怕他早得效法嫦娥奔月去了。
梁文静从冰箱中抱出一堆火锅材料,放在餐桌上,体贴地附上一张写着「请自理」的便条纸,便转头朝她最喜欢的浴室走去。
此刻,她真的需要一缸热水,让她享受热气蒸腾的感觉,好清除她今天一身的疲累。
躺靠在满缸泡沫的按摩浴池中,梁文静满足的吐出一口气。放着这种奢华设备不会享受的,大概就只有那位花名在外、身价镀金的秦志亚了!思绪一转,梁文静马上笑了起来,因为,此刻她脑海里浮现出一张充满男性化的面孔,向她微微靠来,对她轻吐着爱语,接着,两人耳鬓厮磨起来……
她喜欢他浑然天成的自然魅力,以及优雅不羁的风采,也喜欢他咆哮时眼中闪过对她无奈的光芒,更喜欢他难得夹着几分稚气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