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很静,泪水打湿浓密的发。雪缓缓爬起身,无尽的寒气,让她禁不住收缩了下。好痛,好冷。
爸爸妈妈,姐姐,你们在哪,我不恨你们,我从来没有恨过你们,真的没有。
黑暗中,一个强有力的胳膊抱住了她。胳膊的主人,把她的头按进一个温暖的胸膛。雪的心,在这一刻融化了,就像寒冬的冰,遇到了滚烫的开水。
就脆弱一次吧,放开紧绷的心,让自己脆弱一次。
&ldo;好痛,好冷。&rdo;她向来人缩了缩。
来人更紧的抱住她,且柔声安慰&ldo;别怕,有我在。&rdo;
声音虽说很温柔,却藏不住一贯的清冷。
雪略带诧异地抬起头看向来人。
&ldo;枢君。&rdo;
&ldo;抱歉,就一会儿。&rdo;漆黑的眼睛里流露出淡淡的悲哀。
雪摇摇头,千百般的怨顷刻间化为乌有,如此悲哀的眼神,如此寂寞的少年,她除了谅解,还能怎么办。
&ldo;该说抱歉的是我,利用,沾血,不是你的错,生在王者之家,实在有诸般无可奈何。你的心意,我懂,也听见了。但是,别忘了,你是纯血种,你有你的责任。你的选择决定着玖兰家的未来。放弃你的未婚妻,玖兰血统该如何是好。&rdo;
&ldo;雪,我明白的,就一次,一次就好。&rdo;玖兰枢深吸了口气,轻轻吻住她。
淡紫色的窗帘风中起舞,夜色沉沦。
一次就好,抛弃一切的一切,自由的呼吸一次。
雪在寝室里又窝了几天,气色终于有了好转。这些天,玖兰枢来过一次,其他时间里,基本上都是支葵在陪她。支葵对她莫名的生病很好奇。大概是从未见过如此怪病。浑身上下,除了痛和无尽的冰冷之外,什么症状也没有。就连血压和脉搏跳动都是正常的。
为此,他问了好多次。每次雪都会想尽方法转开话题。次数多了,他也就放弃了,直接选择了沉默。
好在,她的病况越来越好。偶尔,可以好好睡上一觉,或出去走走。当然,她出门的时间都挑在校园安静时分。这样,就不会有人注意到她。
但凡事都会有个万一。雪今天刚出门,就不得不感叹,流连不利。
本以为,大中午的,所有人都在睡午觉。她身子寒,正好可以出来嗮嗮太阳,减轻痛苦,加快恢复体质的速度。可没想,这大中午的,竟也有个人跟她的想法差不多。
&ldo;雪,这么多天,你都不来看我,人家好想你的说。&rdo;面前是一张笑得很抽风的脸。
雪不着痕迹地后退几步,和黑主灰阎拉开断距离&ldo;走开。&rdo;
&ldo;雪,你这样,我好伤心的说。&rdo;某男脸皮堪比城墙厚。
雪抽了抽,假装生气&ldo;你伤什么心?&rdo;
&ldo;你都不想我?&rdo;
雪继续假装生气&ldo;想你干吗,想你把上次没办完的事,继续下去么?&rdo;
雪本来是想吓唬吓唬他,希望他主动离开。
可是……眼前,这是什么状况……
灼热的阳光下,某男无耻地扒开衣领,如临罚场,英勇无惧道&ldo;来吧,雪。&rdo;
雪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哭笑不得。
&ldo;来吧,我已经准备好了。&rdo;某男将脖子朝前送了送。
雪手指着他,抖了抖&ldo;黑主灰阎,你抽的是哪门子风。有本事,把衣服给我全脱了。&rdo;
&ldo;在这里吗?&rdo;某男脸红问。
雪彻底吐血,想也不想地,抬起脚,踹过去。
可她马上就后悔了。
幽静的校道,黑主灰阎一个旋身抱住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