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露的不只是青春貌美,还有不用细看就能被轻易捕捉到的情绪。
有趣的是,难藏的野心搭配这句话却不会产生任何违和感。
沈行濯微微坐直,偏头问她,“想赢?”
裴矜捏牌的手顿了顿,眼睫低垂,“嗯,想赢。我不希望因为我的原因让你输。”
她不知道她究竟能为他赢来些什么。
但不输总归是最好的。
空气凝结,寂静了几秒。
裴矜身形一僵,因她要出牌的右手被他短暂握住。
他靠得很近,衬衫上的金属袖扣划过她的手背,触感生凉,却平添几分灼人的烫意。
“打旁边的,这张不要动。”
沈行濯松开她的手,清冽嗓音在她耳旁响起。
余音环绕,他身上独有的气息将她包裹住,像潮汐起伏,由远及近地席卷、笼罩。
最后退潮、流逝,海面归于平静。
顺着他提供的思路,裴矜机械地打出另外一张牌。
仅存的理智让人尽量维持常态。来不及思考太多,很快又开始新一轮的运筹游戏。
余下的场数里,局势逆转,一方赢三家输。
结束时裴矜才恍然,不是不论“输赢”,代价早在麻将桌上就已经被清算。
人情洞明,胜过任何明码标价的物品。
棋牌室的其他人三两散开,陆续前往下一场,喧嚣声渐渐停止。
沈贺舟打电话吩咐后厨备餐,之后直接去了隔壁包厢。
留在这里的人所剩无几。
沈行濯坐在原位,没有动身的打算。
随手拿起桌上的打火机,点了根烟,掐在两指之间,没吸,任由它燃烧。
烟雾向上飘散、游离、隐匿。
和它一起消失的,是不久前裴矜对他平易近人印象的错觉。
他身上的距离感依旧存在,甚至分毫不减。
裴矜想离开,没来得及站直,左脚被桌腿绊到。
原本扶住桌沿就能恢复平衡,但她没这样做,失重的瞬间任由自己落了空。
腰身倏地一紧,被人用手握住。
隔着不薄不厚的一层针织衫面料,能清晰感知到男人掌心的温度,一如既往的冰冷。
几缕发丝自然垂落,缠在他的手臂上。膝盖相抵,姿势莫名缱绻。
裴矜双手撑在他的肩膀两侧,低头对上他的眼睛。
明明是俯视的姿态,却没给她带来任何安全感,更难以掌握主动权。
他单单只是坐在那里,抬眼与她回视,便能轻易夺了她的气焰。
她实在不是他的对手。
沈行濯单手扶住她的腰身,夹着烟的左手拉开些距离,不让火点燎到她的头发。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