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终于移开了目光,身体微微有些发抖:“客……客官,这小店房间就这么点,是真的没有了。”
盛柳这才收回剑,转身就走。
老板看着她没拿走银子,颤抖着声音说:“客官……您的银子。”
盛柳手一抬,示意自己不要了。
梅香寒靠在楼梯处的扶手上,看着盛柳走上来,幽幽开口:“如果柳柳姑娘不愿意的话,我可以住大堂。”
“不必了。”盛柳推门进去,看到还冒着热气的浴桶,耳根又红了起来。
听到这话,梅香寒勾了勾嘴角,站在门口说:“一路奔波,泡个热水澡放松一下,我在门口给你守着。”
大概是没想到她会这么说,盛柳脚步微微一顿,接着回身,飞速关上了房门。捂着怦怦直跳的胸口,盛柳倚着房门,微微松了口气。
房门再次甩到脸前,梅香寒转过身,倚着已经从里面闩上的房门,叼着不知道什么时候顺手带回来的树叶,听着里面早已乱的不成章法的呼吸,和如雷般的心跳声,嘴角都快要裂到耳根去了。
不多时,里面就传来了水声,听得梅香寒有些心猿意马。
小时候顽劣,虽然是女子,她倒是没少跟皇子们一起去偷听嫔妃们的墙根,可以说什么事都听遍了。
那时候,梅香寒并不理解,为什么听个墙根,那些人也能听得面红耳赤,一副猥琐之相,现在她好像有点懂了——更觉得那群人猥琐至极了。
面红耳赤、气血上涌这种不可描述的事,如果对象不是自己真心喜欢的人,那跟牲口又有什么区别呢?
泡在温热的水里,盛柳长舒了一口气。
她并不反感梅香寒的碰触,甚至还有些喜欢,可她不喜欢这种控制不了自己的感觉,尤其是对方每次都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
等等,她该不会是做多了所以才这么得心应手吧?
比如上次那个什么什么千陶……小姑娘看起来也就十几岁!禽兽!
想到这,盛柳腾地站起身,出了浴桶。
门突然开了,梅香寒朝后倒去,门里的人却让开了位置。
“柳柳姑娘舍得我摔倒吗?”梅香寒保持着身体后倾的姿势,稳如磐石。
越看越觉得自己猜的有道理,盛柳面无表情的脸渐渐沉了下去。
见状,梅香寒乖乖站好,顺手把门关上:“柳柳姑娘可是生气了?”
“没有。”盛柳瞥了她一眼,径自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凉水。
杯子还没到嘴边,就被人夺走了。梅香寒拿过杯子,运起内力,给水加温之后递了过去。
盛柳微微垂眸,看着被温过的水,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来,喝了。
“原谅我了?”
盛柳不知道自己这种情绪算什么,她现在对情爱的理解,还只停留在“羞臊”上。可一想到眼前人对着别人也会这么亲昵,她就觉得心里有一股难以言说的情绪。
“没有生气,何来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