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真的来送寿礼的,也是真的想再远远看一眼顾雪沉,没打算做什么坏事,只想知道他有没有过得幸福一点。
她不敢跟着顾雪沉,只敢听听江家兄弟说什么和他有关的话,得到的答案却是晴天霹雳。
他病到生命无几,还在无休止地保护许肆月,甚至往前回想,他对回国后的许肆月那般冷淡苛刻,也许从来就不是怨恨或不爱,而仅仅……
是他如履薄冰的不忍和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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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肆月牵着顾雪沉从长廊走到户外的时候,天色已经黑透,江家庄园大得很,客房足够,早已提前安排好休息的地方,有侍者热情地过来指引,车也备好了。
顾雪沉平稳说:“不必了。”
他不想留在江家,不想留在一个……有可能被江离随时关心,会对肆月暴露自己病情的环境里。
他没事,病得再重,也不会时隔这么近就发作,他只想找个没人的小空间,把自己关起来。
老爷子没错,谁都没错。
他过去是能喝些酒的,但自从病了以后,对酒精的耐受力就在减弱,没想到这次两个小杯而已,就让他失去控制。
乔御很快把自家车开过来,许肆月上车就说:“今晚不回明城了,找个酒店。”
顾雪沉阖着眼,靠在椅背上,贴近另一边的车门,避开许肆月的碰触,声音极哑:“两个房间。”
许肆月要被他气死,都这样了还不忘躲她!
她怒目看向乔御,竖起食指对他比了个一,然后横手成刀,凶巴巴划在纤细脖颈上。
不听太太话,要你小命。
乔御缩了缩脖子,犹豫了几秒,下定决心对许肆月点头。
顾总需要太太照顾,而且……太太挺坏的,顾总还那么喜欢她,却硬扛着一个字也不说,他天天跟在旁边要急死了。
宾利在十分钟后驶入最近一家五星酒店的地下车库,许肆月选了顶层最安静不受打扰的套房,扶住顾雪沉的手臂。
他挣脱开,不要她碰,眼眶溢出点点醉后的微红。
许肆月也不气馁,见他还能走,就趁着地毯柔软无声,默默在他身后跟着。
乔御刷开房卡,推开门让顾雪沉先进,许肆月脱了高跟鞋拎在手里,朝乔御比了个噤声,小心翼翼蹭进来,示意他离开。
门在身后轻轻关闭,发出微小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