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光、圆鉴你们几个好歹也是烂柯寺的人,在这里和魔道宵小同流合污不觉得羞耻么?”林嘉鱼尝试着挑拨秦秦和这群秃驴的关系,最好他们能大战一场,给自己溜走的机会。
圆光伸手一摸光溜溜的头顶,笑道:“我们师兄弟几个都是性情中人,什么正邪不两立之类的狗屁我们根本不放在眼里。今日见到无相宗的……”说到这里,他才想起自己还不知道秦秦的名字便转头问道:“不知这位道友高姓大名。”
秦秦微微一笑:“在下姓秦,单名一个秦字。”
“好名字,好名字!”圆光赞了两声才继续往下说道:“我们几个和秦公子趣味相投,恨不得能结为异姓兄弟,你这贱人想要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简直就是白日做梦。秦公子,你先请!”
“恭敬不如从命,那在下就不客气了。”秦秦唰得一声收起了描金折扇,对着几个秃驴团团拱了拱手,一甩袍袖便向林嘉鱼逼近。
林嘉鱼突然嗅到一股淡淡菖蒲花的味道,脑海中立刻掠过涤魂散的名字,忙闭了气。
秦秦走到一半,伸手摸了摸鼻子,眉头微蹙,一脸疑惑地问林嘉鱼左右站着的和尚道:“几位道友有没有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
两个和尚猛地抽动了几下鼻子,互相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人点头道:“似乎确实有股香味,好像是什么花的味道。难道是这个小蹄子身上的香味?”
“有香味就好。”秦秦用折扇一直两个和尚,口中道:“倒也倒也。”
两个和尚只觉得浑身酥软,站立不住,一齐软到在了地上。林嘉鱼大喜,拔腿就想跑,谁知刚一抬脚,肩上就传来一阵剧痛,却是那个猥琐和尚闭气向前,一把锁住了林嘉鱼的肩头。
圆光一看,哪还不知道是秦秦做了手脚,登时大怒:“秦公子,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也怪不得本座了。”说罢,他便在口中爆喝一声。
和圆光在一起的几人平日里就与他相善,彼此之间也颇有默契。此刻听到圆光的一声爆喝,哪还不明白他的意思,手中的降魔杵立刻脱手飞出。
一时间,四柄降魔杵如同流星般飞向秦秦,一柄直袭面门,一柄打向小腹,另外两柄一左一右封住了秦秦闪避的线路。圆光也掣出一把月牙铲,跃向秦秦。他虽然在降魔杵射出之后才跃起,但速度却比降魔杵还要快上几分,竟是后发先至,手中的月牙铲向秦秦当头劈去。
眼看着月牙铲就要将秦秦的头颅劈成两半,可秦秦却仍然站在原地不闪不避,还云淡风轻地摇晃着手中的扇子。
林嘉鱼下意识地闭上眼睛,不忍心看秦秦血溅当场的凄惨模样。
她的耳边传来“喀拉”一声。这是头盖骨碎裂的声音么?想不到传承千年的无相宗竟然在今日断了传承,林嘉鱼心中叹息一声,这秦秦虽说是魔道宵小,但毕竟是为了救自己而死,着实可惜了。
她睁开眼睛,却惊愕地发现倒在地上的不是脑袋开花的秦秦,却是一个被劈成两半的槐木偶人,偶人的身上还插着两柄降魔杵。
“无相宗的傀儡幻术!”圆光看着地上破损的偶人,瞳孔猛地一缩,“快去周围查探一下,他人一定就在附近!”
听了圆光的话,其他几人却站在原地一步都不动,只是各自拿出了兵刃小心地戒备着。无相宗的功法诡异,若是贸贸然地往树林里钻,那真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几位道友是在找本公子么?”就在圆光按捺不住,想要自己进密林一探的时候,一个声音在圆光的背后响起。
圆光抡起月牙铲猛地往后扫去,却抡了个空。
“哼,邪门外道果然上不了台面,一个个只会藏头露尾,敢不敢站出来和爷爷我堂堂正正地战一场?”圆光又扫视了一圈周围,却仍然看不到秦秦的身影,心中不由又怕又怒,忍不住大吼为自己提振声势。
“圆光师兄,他……他一直贴在你的背后!”圆鉴伸出颤抖的手指,指向圆光,整张脸因为恐惧而扭曲着。除了烂柯寺里的几位大师父,他还从来没有见过身法那么快的人。
听到圆鉴的话,圆光急速转头,仍然看不到秦秦的身影。他整个人如同置身冰窖,浑身发冷,知道今天遇到硬点子了。
“无相宗的道友,我们几个有眼不识泰山,你大人有大量,就饶了我们吧。”圆光连一秒钟都没有犹豫,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抡圆了胳膊,狠狠地抽着自己耳光,“真灵血阵中凶险万分,你孤身一人总有不便,我们几个愿意留在大人身边,听大人差遣驱使……”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停住了,一个血洞从他的脑后直通他的眉心,红白之物喷洒了一地,随后整个人才向前扑倒在地上。
几个人还没有从圆光的死当中回过味来,耳边又响起一身凄厉的惨叫。这是那个猥琐和尚发出的叫声,他扣住林嘉鱼肩膀的手臂被齐根削断。描金折扇在他的颈间一绕而过,光秃秃的脑袋立刻滚下肩膀,原来的惨叫呼痛声在最嘹亮处戛然而止。一道血练冲天而起,溅了林嘉鱼一身。
剩下的几人见势不妙,哪里还敢继续在这里逗留,一个个四散逃开。只是秦秦并没有让他们活着离开的打算。他整个人如同鹰隼般在篝火边飞掠,只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剩下的几个和尚就一一毙命在他的扇下。
“你到底要有多天真,才会跟着这群和尚来这里?”秦秦摇着扇子走到林嘉鱼的面前,尽管一下杀了七人,但他的身上却没有沾上一丝血迹。
“烂柯寺是天下名刹,谁知道里面藏污纳垢,净是这种佛门败类。”林嘉鱼悻悻地道。
“若是在外面,这些正道中人或许真的会和你讲讲道义。但这里是真灵血阵,是五大派的修罗杀场,在这里什么仁义、什么正道一文钱都不值,凭的就是你手里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