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装作无事的摇头,“没什么事。”
陆听淮视线一寸寸扫过沈右苧的脸,不放过她任何细微的表情,“真的没事吗?右右,你有心事可以和我说。”
“是下午遇到什么事了吗?你去之前还好好的。”
沈右苧感慨陆听淮心思的敏锐,心中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酸涩感,她忽然觉得很难过,为什么这么好的陆听淮却有一个这么恶心的父亲。
他本该是张扬肆意的少年,却在别人肆意挥霍青春的时候不断摸爬滚打,努力挣脱泥潭,本应该随性而行,却被沉重的枷锁所禁锢,他能敏锐的察觉到他人情绪上的变化,也用厚重的面具伪装了自己。
沈右苧其实能感觉到,陆听淮有时候对于别人在背后的闲话,也不是不在意的,只是装作不在意久了,连自己都要骗过了。
他连喜欢自己都那么小心翼翼,将一颗心毫无保留的捧了出来,甚至告诉她,不喜欢了也可以离开。
说这话时眼底那一闪而过的落寞还是被沈右苧捕捉到了。
哪有这样的。
他就是个傻子,也是个骗子。
沈右苧:“你那个父亲,最近还有来找你吗?”
陆听淮骨节分明的手有条不紊的将锅里烫熟的肉放进沈右苧面前的碗中,又下了些新的菜。
闻言手上动作一顿,轻声答:“没有。”
“真没有吗?”沈右苧有些怀疑地看向陆听淮,少年轮廓分明的脸庞被明亮的灯光笼罩,眉眼英挺,应该是刚洗完头,柔顺的乌发都湿漉漉占着水汽,被灯光照着,显得亮晶晶的。
长睫上散落着零碎的光影,在眼睑处打下深深浅浅的烙印。
他光是闲散地坐着,就吸引了火锅店无数小女生的目光,更别论此刻他目光灼灼,眸光里尽数藏着温柔,凝视着人时更让人沉沦。
“怎么突然说起这个?”陆听淮像是想到了什么,倏的紧绷起来,“是陆德成去找你了吗?”
沈右苧见他误会,也怕他胡思乱想下去,她也不想陆听淮知道今天碰到刘哥那群小混混的事,陆听淮肯定会担心。
再加上,那群小混混知道她不好惹,之后也不会再来。
沈右苧连忙否认,摇头道:“他没找我。”
陆听淮闻言紧绷的情绪稍缓,“右右,以后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和我说,不要瞒着我。”
他在不安的浪潮里翻滚,海浪声势浩大的袭来,似乎下一秒就能将他淹没在洪流中,他本以为他习惯了自己的处境,可当遇到沈右苧后,他开始无比痛恨自己是这样的。
不够,还不够,这样的他还不能为喜欢的女孩遮风挡雨。
沈右苧没有回答之前的话,只是转了个话题:“陆听淮,今年来我家过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