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番话讲完,张昀山的脸青一阵白一阵,到底还是没敢放肆,只是恶狠狠道:“我没见过你,你是哪根葱?敢对我这么说话。”
“你没见过我很正常,回去跟你老爸报‘尹光年’这个名字就行了。”尹光年皮笑肉不笑地拍了一下大少爷的肩膀,“小伙子,要对我客气点,你老爸还有五千万在我这里做投资呢,惹得我心情不好操盘不顺,损失的可是你家的钱。”
张昀山的嘴顿时张成了o型。
梁暖被尹光年护着,他的一番话也听在耳里,却并不领情,挑眉冷笑着:“你是操盘手很了不起啊?怎么?在我面前炫耀你有点石成金的能力?”
尹光年把她这满身是刺的样子看在眼里,冷淡道:“别高估你自己,你还不值得我特地开口炫耀。”
“你!”梁暖再次噎住,眼中几乎要喷出火焰。
打发走张昀山那伙人,大权打量尹光年的目光就不太对劲了,看着他好像在看一堆金光闪闪的金山银山,一帮人里数他对尹光年最殷勤。
“光年兄,今天可多亏你了,要不然把我们几个卖了也赔不了几块钱啊,不过光年兄啊,真的不是小弟吹牛,今天要不是我们几个及时出现,暖暖就贞洁不保了……”
“哎,大权哥,闭上你的狗嘴行吗?”梁暖忍无可忍,“你知不知道你的腰再往下弯一点,就很像跟在有钱人后面的狗腿子了啊?”
徐威廉摸着下巴上下打量大权:“还真有点像。”
大权也恼了:“梁暖你还说!你个惹祸精,为了你,你权哥这样一辈子守法的好公民都进了一回局子了!还特么要给你擦屁股,我容易嘛我。”
“还有你!你!”他指着安娜和徐威廉,“你们几个吃我的喝我的,还嫌弃我狗腿?也不想想我是为了谁?你们知不知道我这个月的存款是四位数了啊?我的钱去哪儿了啊?还不是被你们这几只蝗虫吃光了!我辛辛苦苦拉扯你们三,瞧把你们一个个养的油光水亮的,倒换来一个‘狗腿子’的称号,我心寒啊我。”
大权这么一哭诉,三个人都有些不好意思,赔着笑脸不敢反驳。
“总之做人呢,最重要是学会感激。”大权偷瞄他们吃瘪的表情,得意洋洋地转过身,笑嘻嘻地看向尹光年:“你说是吧?光年兄。”
尹光年却在注视沉默下来的梁暖,然后抬头遥望浩瀚的夜空,由衷感慨了一声:“是啊,做人最重要是学会感恩。”
几个人上了尹光年的车,只有梁暖犯倔站在门外,后来还是暴力少女安娜出马,才把梁暖拖进了车里。
大家都受了点小伤,于是先去医院处理了一下伤口,因为又与尹光年有所牵扯,还不得不受他恩惠,这让她心里很不舒服,回家的路上她一直黑着脸,谁都看得出她心情非常不好。
两个人在pub里的争执其他人也都一字不落地听到了,来龙去脉基本也搞明白了,为了调节气氛,大权几个人没心没肺地讨论刚才那场令他们肾上腺素上升的打斗,时不时发出矫揉造作的大笑。
车里只有两个人全程保持沉默。
到了楼下,梁暖是第一个下车的,她头也不回地往前冲。
“梁暖,你站住。”尹光年紧跟着打开车门走出来,“等我说完,你再走不迟。”
“我不想听!”梁暖闭上眼睛捂住了耳朵,她现在只想蒙上被子睡过去,只有在梦里,她才不用面对那么多的现实难题,更不用面对那些她不想见到的人。
尹光年并不把她的拒绝放在眼里,望着她的背影顾自说:“我曾经答应过你不再出现,因为你说你不想我毁了你的未来,我承认那一刻我退缩了,我只是个普通人,无法负担毁一个人的后果,如果我不出现能换来你更好的生活,我愿意永远消失在你生活里。”
“但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他平静地道出心里的决定,“你说你要好好活着,我相信了,但是我今天看到的你让我明白了,再这样下去你的未来迟早被你自己亲手毁掉。你任性,只图一时之快让你的朋友陷入危险,你懦弱,只知道用酒精逃避人生,既然你没有面对现实的能力,那么我会用我的方法教你面对。”
梁暖气得胸口上下起伏,转过身面对着他,像只被激怒的小兽般大吼:“你滚!我不需要你多管闲事!”
“你说对了,我就是多管闲事。”尹光年依旧是一副气死别人自己却面不改色的表情,“我跟你爸爸在期货场上的对决,是一场涉及智力和胆量的公平较量,我只是侥幸赢他一次而已,后来发生的事情我无法控制,我接受你的指责,但不会一味纵容你将所有的责任揽到我的头上,我不是你所有怨恨的发泄口,请你明白这一点。”
他全然不理会她吃人的目光,无情却又坦然道:“明天晚上我还会过来,我的手帕被你的血弄脏了,洗好晒干还给我,请你善待这条手帕,因为这是我过世的母亲留给我的不多的遗物。”
“听好了。”他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我教你的第一课,是善待每一个想对你好的人。”
梁暖气得浑身发抖,却只能目送尹光年驾车离开,其他三个人都看出她情绪不对劲,推推搡搡了一会,最后倒霉的安娜还是被两个男人推出去做说客。
“暖暖,我们回家吧,外面风大。”安娜小心翼翼地去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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