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万籁俱寂,城市被夜色覆盖,路边的灯都熄去了,唯一的光亮是天上的月光,朦朦胧胧地映照出底下的两个人。
“我们应该把小夜灯或者兔子灯带上的。”往前走了一段路后,陆封识突然说。
“嗯?陆先生觉得黑吗?”路濯觉得还好,这样温柔的月光,让他的心也随着缓和了下来。
“我没觉得黑,只是担心有些人怕黑。”
这里有他们两个人,这个有些人指的是谁显而易见。
路濯卷卷尾巴:“我才不怕——”
他想说我才不怕黑,说到一半突然停住,想起以前在钟山的时候,他晚上经常借口怕黑,耍赖要和陆封识一起睡。
这……
幼崽把脸往尾巴里一埋,不说话了。
陆封识低声笑起来:“现在觉得害羞了?当初可是——”
他这番话也是说到一半没能说完,被幼崽突然贴上来的爪爪堵住了。
软乎乎暖融融的肉垫贴在唇上,陆封识眼里浮现细碎的光点,温柔地看着怀里的小崽崽。
“别说了别说了,以前的事……”幼崽声音越来越小,“都过去了嘛。”
“你知道的,过不去。”陆封识轻声说,“你向我承诺过许多事,一件都没做到,不能食言。”
说话间嘴唇厮磨傅幼崽的肉垫,微微有些热,还有些痒。
路濯感觉自己的脸在这一瞬间烫得可怕,心也是一样。
他触电一般,猛地收回爪子,陆封识的视线随着他的爪子一起落下,表情像是觉得遗憾,也像是在回味幼崽肉垫又软又暖的触感。
这也太……
路濯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意识到自己心意后的陆先生居然是这样的画风。
明明之前那样冷那样不解风情,对他说的话要么不回应,要么语气微嘲。
好好的烛龙,居然还有两幅面孔。
路濯别开眼睛,再次沉默下来。
“怎么不说话?”陆封识垂手在幼崽眉心点了一下,“是不是为自己的失信而心虚了?”
“我才……”
幼崽想反驳,但和刚才一样,还是话说到一半就停了。
因为幼崽意识到,他以前确实给陆先生说过一些最后没有做到的承诺。
“你等等我呀,钟山有很多地方还没带你看过,我还会回来的!”
“你放心,只要我的意识还残存一点,那么无论离你多远,无论时隔多久,我都会找到你……我会不停朝你奔赴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