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医院照了x光,又做了ct,医生对我的脚伤下了很长的一个定义,大概叫做,左足第一趾骨远节基底部骨折。
没有做手术,选择了手法复位,复位之后医生给我打了石膏固定,说是五到六周才能拆除。
我的脚伤没什么大碍,就是很疼。
事后,见我能喝下一整碗黄豆猪脚汤,我爸妈的心疼劲儿过去又开始教训我,他们说,事情闹到今天这个地步都怪我在奶奶的葬礼上往他们家撒白花。
可是,难道不是因为他们一味懦弱妥协吗?
后来,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妥协这个词汇的时间状语叫做“永远”,一旦开始就不能停止,否则从前所做的一切都将全部作废。
就像我的宿舍关系,假如从未扯破脸皮,就会一直表面维稳。
第28章我希望你相信爱情婚姻和生活
这件事是私了的,具体怎么个私法我不知道,爸妈不愿意告诉我。
这是他们的选择,我也无能为力。
我在医院的病床上一连躺了三天,越躺越没有精神,于是他们不提,我就连问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只希望未来的日子能够平安顺遂,可这个愿望能否实现却要看那些恶人是否愿意收敛。
多么可笑。
昨天班主任莫名其妙给我爸打了通电话,他问我在家里做什么,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当时我妈正好把汤勺递到我嘴边,我狠狠呛了一口排骨汤,环顾四周,病房里应该没安监控吧。
我接过电话感谢了班主任的关心,并且告诉他我的确是不小心扭伤了左脚,不过只是轻微扭伤。
挂电话的时候,他神神叨叨地说了句,还挺心有灵犀的。
第四天,大概上午九点多,我的主治医生过来看我,年纪轻轻却头顶清凉的微胖男人笑眯眯对我说,没什么大事,回家养着吧,这就可以办出院手续了。
手续办好,爸妈把我从床上架起来,我甫一沾地还有些激动。
我走的很慢,拄着四脚拐杖单腿立在医院停车场上时,一直抬头看天,冬天的太阳很小,白生生的四周一圈绒毛,像只刚满月的兔子。
我爸去开车的空档儿,我睁大眼睛直视太阳,我想体验“余幼时能张目对日”的感觉,我希望等我不能张目对日的时候可以成为一个坚强勇敢而有能力的人。
当然,我也希望北半球的冬天赶紧结束。
现在离过年还有一个多星期,先把我送回家,我爸说要回老家把爷爷接过来住几天,我妈则负责回店里收拾烂摊子。
我靠在沙发上想打个盹儿,但是整栋楼都在剁包子馅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