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真冷,冷的像冰块,我打了个激灵缩着脖子躲他:“你干嘛,快拿出来,你就不怕我爸妈在家,很凉啊!”
他悻悻然把手撤走,放在自己脸上试着温度,“是挺凉的——你都伤成这样了还亲自去给我开门,你爸妈在家才怪。”
想想也是,他又不傻,我点点头对他的智商表示赞许:“那你怎么知道我们家住这儿的?”
“这个容易,问的汪明妤。”叶其文说着把书包拉开,我看见里面有一白一红两瓶云南白药,好像还有……那是一副对联吗?
他怎么老送奇奇怪怪的东西。
叶其文把那盒云南白药喷雾剂拿出来往桌上一摆:“这个估计你用不上了,我还以为就是普通的扭伤。不过买都买了还是给你留着吧,下次用。”
“滚,你才下次用!”要不是不能踹他,我早就踹他了。
“我开玩笑的,好,我下次用。”
“对了,你怎么知道我扭伤了?”
“班主任说的。我给你打电话怎么都打不通,还以为你出什么事儿了,只好让班主任给你爸打,结果你爸说你扭伤了脚。”
原来班主任的慰问是因为他。
我鼻子一酸,眼眶就湿了。好像有条虫子,从心底一下子拱到鼻尖,拱呀拱,非拱出眼泪不可。
“哎,哭什么?”他伸手擦我的眼泪。
我吸了吸鼻子:“那你带手机的事儿岂不是暴露了?”
“可不是嘛,”叶其文有点哭丧着脸,“被收了手机还要罚写两千字儿的检讨,当时我让班主任给你爸打电话,他还想套我的话来着呢,非要问咱俩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上集训班还要给你打电话。”
“那你怎么说的!”比起他写不写检讨,我更关心这个问题。
“我就说我有题要问你,别人讲的我都听不明白。”
“……”这理由有点苍白吧。
我知道白无常是不会相信的,他那么老奸巨猾的一个人。不过幸好马上就要分班了,而且就我目前的情况来看,估计回学校就要直接进入新的班级了,可能连白无常的照面都很难再打上。
所以,他信不信倒也无所谓。
“你的脚真没事儿吗?”叶其文挪到我脚边蹲下来,浅灰色的套头卫衣将他衬的干净又温暖,“我怎么觉得好像很严重呢。”
我试着把脚挪远一点,很怕他看出端倪:“就是扭伤错位,要不是不能走,我就走两步给你看看了。医院就这样,老爱小题大做,不打石膏不散伙。你还记得咱们学校校医院吗,就那次我跑操擦伤了胳膊,都上了药还非叫我买盒阿莫西林。”
原谅我抹黑人民医院的行为吧,我不想让他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