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寒霜这才定了心,却又忧心忡忡,害怕他发现自己的不对劲。
强撑着站起来替他脱衣服,就连将衣服挂在屏风上都费了好大的劲,只觉得头晕目眩的,扶着桌子好久才缓过来。
“你是不是瘦了?”终于,夜离澈还是发现了她的变化,的眼光落在卫寒霜脸上不动了,眉头皱紧了:“多大人了也不知道照顾自己,你把自己搞成这副模样到底是要给谁看?”
若是被王后看到了,自己免不了又要挨一顿骂。
一想到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因为卫寒霜被王后数落,他心里就很是烦闷。
卫寒霜的心就好像被一把尖刀狠狠剜了一下,疼意细密连绵的涌上来。
其实对于夜离澈来说他的憔悴消瘦倒是不值得一提的吧,只有装模作样是真。
如今他心中只有初樱,自己又比得过几分呢?
心中竟有几分抱怨初樱,可是细细想来,初樱也是无意,大婚之夜两人的对话她听得一清二楚,是夜离澈欺骗初樱在先的,所以,怪不得初樱。
她那夜离开之后,便再没有了消息,想必也很是怨恨夜离澈吧。
以此种情绪看夜离澈,竟觉得他也比自己好不到哪里去,一片痴心付诸东流。
兀自笑了笑,她怎么会不想好好照顾自己,但命运向来由不得她自己选择的。
如今夜离澈只有这么一句。怎么,贺知书还要为自己的病态黯淡道声歉?
守候多年的嬷嬷都日日为她的消瘦暗自抹眼泪,一个见惯了生死的太医都一次次劝自己不要放弃活下去的机会,而这个在一起快要十五年年的男人只有嫌恶和不耐。
对于夜离澈的脾气卫寒霜是知道的,他的心细与柔情不会用在不感兴趣的东西身上。
所以从前的体贴柔情在岁月的风化打磨下变成了现在的不屑一顾。
而她,对此,毫无办法。
夜离澈没有多说什么变躺下睡了,见她背对着自己,便主动伸手搂住她,可是一揽,竟只有小小一团了,骨头实在是咯人得很。
心里当下一惊,他不知道,她竟如此消瘦了。
“以后多吃点,瘦了,母后定要怪我。”
他开口命令道,随即便要去吻她的脖子,被卫寒霜躲开了。
“大殿,臣妾乏了,想睡了,你也睡吧。”
夜离澈吃了闭门羹,心中自然不舒坦,但是怀里的人当真像是累坏了一般,便也没了兴致,睡了。
感觉到身后的人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卫寒霜轻轻转过身,轻轻环住他的腰,低声开口:没有多少时间了,大殿,只要不休了臣妾,让臣妾死了都能做你的魂,我便认了…
她此生,不过一个夜离澈啊!
夜离澈条件反射一样把卫寒霜搂紧在胸膛前不松手,脸很舒服的蹭了蹭卫寒霜柔软的发,模糊不清的喊了声:…霜儿…。
卫寒霜的眼泪流进鬓角,但马上没了踪影。
她突然下定了决定,她甘心为这一点温柔留下,即使是句梦话。
第二天夜离澈很早就走了,卫寒霜也不留,等人走了,自己也相跟着起床,要出门去。
嬷嬷见她面色稍稍好些了,心中不禁大喜,想必是夜离澈来了,她心情好些了,身子自然也就舒缓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