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土中,赵细烛丢魂落魄地走着,哑着嗓子喊:&ldo;宝儿‐‐!你在哪?宝儿‐‐!你在哪?……&rdo;
拉货的马车一辆辆在他身边驶过。&ldo;找什么哪?&rdo;一个赶车的车夫大声问道。
赵细烛问道:&ldo;大叔,有没有见一个穿白衣的人,骑着一匹白马?&rdo;
&ldo;那白衣人长得啥样?&rdo;
&ldo;没看清!&rdo;
&ldo;有脑袋么?&rdo;
&ldo;没看清!&rdo;
&ldo;那就是阎王爷了!阎王爷出来提人,穿的就是白衣,骑的就是白马,他的那颗大脑袋,谁也看不清!&rdo;
赵细烛抹着脸上的干土,挤出苦笑:&ldo;大叔,您别吓我!我找的,可是一匹活马。&rdo;他脱下鞋倒了倒沙子,继续往前走去,边走边喊,&ldo;宝儿‐‐!你在么?我在找你哪‐‐!宝儿!你回我一声话啊!……&rdo;
车夫看着远去的赵细烛,摇头:&ldo;是个疯子!&rdo;
赵细烛路过昨天写过&ldo;字据&rdo;的河滩,站停了,朝滩上看去。滩边的沙土上,那行字还在。他苦笑起来,走了过去,拾起树枝,在每个字上打起了叉叉。
身后响起了马蹄声。赵细烛缓缓回过身去。远远的,灯草牵着一匹白马从一片树林里走了出来。惊喜渐渐爬上了赵细烛的脸,他扔下树枝,朝着灯草和白马狂奔过去。
可是,赵细烛奔跑着的脚步却很快慢了下来。远远的,他已经认出,牵在灯草手里的白马,不是汗血马!
他失望地站停了。灯草也站停了,手里牵着马,看着赵细烛。
两人在阳光下久久地看着。
灯草牵着白马,一脸委屈,终于开了口:&ldo;你不是说汗血马就是白马么?我好不容易偷到了手,你怎么又说不是汗血马了?&rdo;
赵细烛道:&ldo;这事,是我对不起你。我没把话给你讲明白,要不,你不会白辛苦一场。&rdo;
&ldo;那你见到汗血马了么?&rdo;
&ldo;记住,别把汗血马挂在嘴上,它的名字叫宝儿。&rdo;
&ldo;你见着宝儿了?&rdo;
赵细烛点点头:&ldo;见着了。&rdo;
&ldo;那你怎么不把宝儿偷出来?&rdo;
赵细烛苦笑了一下,没再说下去。
灯草道:&ldo;怪我灯草不好,我要是早教你怎么做贼,你就得手了,现在后悔也晚了。我说,这白马,该怎么办?&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