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看得出,你现在更想得到汗血马了。&rdo;
&ldo;不,正相反,我知道我不如马,所以我不配得到马。&rdo;
&ldo;你想退出了?&rdo;
&ldo;是的,想退出。我本该知道,世上能配我这把刀的,只有我自己。&rdo;说罢,勒过马首,向石坡下走去。
白玉楼也掉过马首,驰下坡,拦在了邱雨浓的面前,目光里闪着女人的柔光:&ldo;真的要走?&rdo;
&ldo;真的要走。&rdo;
&ldo;如果我告诉你,我和你一样,也想退出,你会信么?&rdo;
&ldo;不会信。&rdo;
&ldo;为什么?&rdo;
&ldo;因为你还没有完成你的一件事。&rdo;
&ldo;什么事?&rdo;
&ldo;护送汗血马回天山。&rdo;
白玉楼一惊:&ldo;你怎么知道……我在护送汗血马去天山?&rdo;
邱雨浓沉默。
&ldo;为什么不回答我?&rdo;
&ldo;我是猜的。&rdo;
白玉楼一脸正色:&ldo;你没猜错!&rdo;
邱雨浓掩藏住自己眼里隐显着的一丝狡猾,逼视着白玉楼的眼睛:&ldo;但愿如此!&rdo;
脸色悲痛的金袋子穿着一身麻衣,额头上扎着一条长长的布孝带,边走边往黄河里撒着纸钱。头上也扎着一条白孝带的巧妹子扛着一根细竹竿,竿上挑着一匹用白布剪成了马,坐在金袋子的肩头。
大把大把的纸钱在&ldo;马旗&rdo;下飞扬。
风筝骑马走在金袋子身边,低声道:&ldo;还记得那回在出京城的路上么?我,风车,还有你,看见有一个人,骑着白马,穿着白衣,举着白旗,拿着白鞭,在月亮底下走着。我和风车问你,这人是干什么的,你说是招马魂的。没想到……现在我又看见了一个招马魂的人……这个人,会是你……&rdo;
金袋子将手里最后一把纸钱撒出,对着黄河突然大声喊:&ldo;老爹‐‐!我代宝儿谢你了‐‐!&rdo;他从风筝手里接过马缰,重重地骑上了那匹为他备着的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