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东西把火堆浇灭了,韩叔把东西都收拾回马车上大家继续启程。
今天天气转好,太阳升起来就有些热了,韩叔把车帘掀起来,能看见路两旁开着不知名的蓝色小野花,星星点点甚是好看。段箫白一人骑着马在马车后面晃晃悠悠,不知什么时候从包袱拿出一根竹笛,吹了一首不知名的曲子,颇有些野趣。
张睿坐在车头,朝后瞧去,不知怎么突然想起周隐,胸口像被人剪开一个窟窿,有些难过又有些失落,人总是在遇见美好和悲伤的事想起心中爱的人。坐回到马车,拿出笔墨用一本厚书垫着纸提笔写道:&ldo;爱鉴,顺祝,一别多日甚以为怀……&rdo;
京都,周隐拿着暗卫送来的信,屏退了屋内的人,打开那张薄薄的纸,熟悉的字迹差点让他红了眼睛,不过短短几日仿佛如隔三秋。他在京中听暗卫说他们遭遇黑店被迷晕,虽然没人受伤,却吓得他差点就启程追过去。看完信按在胸口,想起那人临走时抓着自己衣领那一吻,又甜又涩。
皇上这几日身体越发不如以前了,脾气也变得暴躁不堪,昨日礼部侍郎因为一件小事跟户部吵起来,皇上当时就命人把他架出去打了二百大板,直把人大的血肉模糊,只剩下半口气。吓得朝堂上人人自危不敢再说半句话。
下朝皇上专门留下周隐。两个太监一左一右扶着他朝御花园走去,周隐沉默的跟在他身后。
皇上突然咳了起来,伺候皇上的大太监常胜急忙从袖口掏出一个盒子,盒子里是皇上常用的药丸,放进皇上嘴里。
皇上把药丸压在舌头下才止住咳嗽,脸色泛着不正常的红晕。
周隐皱眉:&ldo;皇兄还服那丹药呢?&rdo;
皇上摇摇头,走到花园的亭子里坐下喘着粗气道:&ldo;好几个月没吃了,再吃恐怕就快跟父皇下棋去了。&rdo;
周隐嘴角抽动心道:你还知道。
皇上叹气道:&ldo;朕知道那丹药不是什么好东西,不然朕服食了这么多年怎不见效果,反而身子骨越来越差。&rdo;
周隐道:&ldo;皇兄知道就好,我便不劝你了。&rdo;
皇上笑道:&ldo;倒是你,你那小蓝颜跑去通州那么远的地方,你不想念?&rdo;
周隐脸一僵:&ldo;这是他选择的,我尊重他。&rdo;
皇上拍拍他肩膀道:&ldo;你真不像咱们周家的孩子,你看老八老九,就连小十三不都是喜欢什么便寻来放在自己身边吗?&rdo;
周隐想起张睿脸上带着微笑:&ldo;那人与其他人不同,我不想把他抓在手心,有时给他自由是更紧的拴住他。&rdo;
皇上挑眉:&ldo;随便你,万一你那小蓝颜跟别人跑了,到时就有你哭的了。你身上的毒……还能否解?&rdo;
周隐沉默……
皇上叹口气:&ldo;是朕欠你的,将来朕驾崩了,这两个儿子若是不能做个好皇上,你便夺了他们的位。&rdo;
周隐一惊,急忙跪地道:&ldo;请皇上收回此话,不然臣弟以死明志!&rdo;
皇上闭着眼叹气道:&ldo;算啦,这只不过你我二人我才说说的,我怎么会陷你于不义。朕那两个儿子心里打的什么小算盘我还不知道?如今却是越发不知收敛,是等不及朕了!&rdo;
周隐低头不知如何接话。
皇上:&ldo;算了你回去吧,朕也疲了,精神真是一日不如一日了,唉……&rdo;
周隐从皇宫出来时心还&ldo;扑通扑通&rdo;跳的厉害,刚刚皇上说的那番话分明就是试探他!但凡他露出一点想篡位的意思今日便走不出这皇宫了!擦擦额头上的冷汗心中道,皇上的身体可能真是快不好了,现在是要拿这些王爷开刀了吗……
回到王府急忙叫来自己的暗位,这个时候无论如何不能让自己处在被动的位置,如今也只能这么办了!
张睿一行人走了一天,马累的喘着粗气越走越慢,终于看见袅袅炊烟。
侍卫道:&ldo;大人,再走半个时辰差不就能到镇上。&rdo;
张睿道:&ldo;那快走吧,到了地方再休息也不迟。&rdo;
马被扬鞭打了两下,加快步伐,果然过了不到半个时辰就到了镇子。这镇子许是盛产桃树故而起名为桃林镇。
已经是酉时,天色微微发暗,寻了一处人比较热闹的客栈要了四间客房。经历上次那黑店的事,大伙都谨慎多了,吃饭之前各种闻各种嗅,吃过饭又朝贺明借了那个臭不拉几的盒子熏一熏,弄得张睿哭笑不得,哪有那么点背走到哪都能遇上黑店啊?
吃过饭韩叔要上街买些路上的吃食,两个侍卫主动跟韩叔一起出去采买。其他人早早回到客房梳洗一番躺在床上休息起来。昨夜马车睡得的确不舒服,伸不开腿不说木板咯的身下生疼。
风平浪静过了一夜,第二日正常启程,路上遇上一支同路的商队,商队的老板姓钱,三十出头,留着八字胡须,为人倒是挺和气,朝他们打听一番听说是去通州继承祖产的急忙道:&ldo;小公子,在下多说一嘴,这通州不是什么好地方,我听你们说本家已经没了后人,那你这祖产说不定早就被人霸占了,还望小公子三思。&rdo;
张睿道:&ldo;我本就不是奔着钱财而去,而是把家祖的牌位接回来供奉。&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