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胡训导收拾了教案,宣布下课后径直出了课堂,一干学子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诸位老师之中,就这铁面无私的胡训导的课最为煎熬。
“师兄,你方才回的那个字,是何意?”
杨平安这才刚起身,就听到王朝颜那含嗔带怨的嗓音。
一抬眼,就见师妹气鼓鼓地瞪起了水眸,鼓涨的胸襟,仿佛也因为生气而越加……
杨平安甚至怀疑,师妹今日束缚打的结带怕是有些松动了。
但这种事情,作为男士哪好主动提醒,只能用眼神示意下,至于师妹能不能明白,老实人杨平安也只能爱莫能助。
“我的意思是多谢师妹关心,他来与不来,于我而言,并无影响。”
王朝颜早已知道了当初杨平安等一行人会在贵阳城外遇劫,十有**就是与那国子监名额有莫大关联。
“方才那杨可栋进入课堂时,他看你的眼神和表情,明显不善。”
“师妹说的有道理,我定会小心,他终究也是播州杨氏子弟,就算想要难为我,也得有个由头。”
王朝颜轻轻地摇了摇头,认真地道。
“我知道师兄你本性善良,处处谦让,可你不能寄望所有人都与你一般。”
看到师妹恨铁不成钢的眸光,杨平安摸了摸脸,总觉得有点发烫。自己有师妹形容的那么好吗?
。。。
杨平安迈步出了课堂,下意识瞥了眼不远处。
那里,胡训导当真是不负训导之名,正在那里黑着脸,狠狠训斥这三个胆敢在自己的课堂上明目张胆交头结耳的混帐。
杨平安脚步微微一顿,便径直向前而行。
而之前已经走了出来,站在不远处等候的播州子弟,看了眼尚在那里被训斥的杨可栋,又看了眼正大步前行的杨平安。
苏卜易快步跟上了杨平安的脚步,接着是犹文,除了一名出身重安长官司的张姓播州子弟外,余者皆尽离开……
此刻,杨可栋等三人正在那边被训得灰头土脸,无暇顾及其他。
足足半柱香功夫之后,胡训导这才收起他的毒舌,拂袖而去。
三人亦是如释重负地长出了口气,杨可栋抬头,就看到了几名水西、水东子弟,站在远处等着安尧臣与宋诗文。
却只有母族的一位远房表弟在此等候,杨可栋的脸色,愈发地变得难看。
“张顺,你好好与我说说,这些日子,府学到底发生了什么?特别是关于杨平安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