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柔的烛光照在她的脸上,姣好的面容上洋溢着满满的笑意,甜到心里头似的,时而安静,时而咯咯直笑,将坠子朝着自己的颈间戴去,又觉很是不好意思,朝着镜子照了又照。
最后终是轻轻拿了下来,在自己的手腕上缠了几圈,竟是刚刚正好,放下衣袖,正巧将小鱼挡个严实,自己伸手又能摸到,这才心满意足,换了睡觉的衣裳上榻睡了。
第二日一早,白皎皎来了,身后跟着她那只新得的哈巴狗,这狗被她取名叫麒麟,小小的一只圆滚滚的,睁着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偏偏被她取了个这么大气的名字。
小麒麟倒是随它主人,自来熟不认生,一来就蹭着花阳的脚尖舔来舔去,赶也赶不走,只能任它舔去。
白姣姣哈哈大笑,似是骄傲的很,&ldo;你让我的小麒麟儿舔舔,又不能掉块肉去,它这样是喜欢你!&rdo;
俩人围绕着&ldo;小麒麟儿&rdo;说了半晌,花阳都以为她只是闲来无事找自己玩的了,却见白姣姣乍然蹦起,拉住花阳一阵跺脚,&ldo;对对对,差点忘了正事,你猜我来是要告诉你什么事!&rdo;
花阳哪里知道,试着稳住面前的人,&ldo;你说!&rdo;
&ldo;画秋儿!她这个没心没肺的!她定亲了!&rdo;
花阳亦是大吃一惊,&ldo;和谁?&rdo;
&ldo;还能和谁?金宝啊!&rdo;
☆、再游蓬莱
花阳还有白日的日常学业,不能立即就跟她走,所以两人约好了傍晚一起,到画秋儿家去问个究竟。
她不懂什么叫作比翼之好,却心思更加细腻于别的女孩儿,在她看来画秋儿和金宝的关系绝对不像她说的那么简单,未必是画秋儿撒了谎,而是她自己都没弄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果真,她们找上门的时候画秋儿仍在逗她养的那两只蚱蜢,两只小虫儿因为久不见阳光都已经泛了黄,精神倒是不错,直挺挺的小肚囊翘翘的屁股。
花阳虽然不讨厌,但对这些虫子类的东西都有些打怵,见白皎皎又被蚱蜢吸引了去忙拽住她提醒。
白皎皎就是这样,一旦看到了什么好玩的热闹的就忘了自己的初衷,这时候才想起正事,一把搂住画秋儿脖子,&ldo;来来来,咱们仨朋友一场,有什么事都不藏着掖着,先犯了规的可是你,是跟金宝那小子学坏了?&rdo;
画秋儿从她胳膊下钻了出来,颇有些脸红,&ldo;怎么,你们都知道了?&rdo;
白皎皎嘿了一声,&ldo;怎么?我不发现你还不打算告诉我了是吧?&rdo;
&ldo;哪能呢?你不来我就打算找你们去了,毕竟纸包不住火,你们早晚都要知道。&rdo;
白皎皎鼻孔一哼,&ldo;算你识相,怎么,你这是要跟金宝好好过日子了?&rdo;
画秋儿连连摇头,&ldo;这更是不能了,我和他成亲,无非也就是放长线钓大鱼,等我们就算哪日和离了,也能将他的好东西分我一半,我看这账划算,再加上俩家大人研究好了,也就没怎么反对……&rdo;声音越说越小,最后就像是只小蚊子,嗡嗡嗡嗡听不真切。
花阳总觉得不对,她说这话听起来不像是出自真心,再看她种种表现,明显是有些心虚的意思,可是白皎皎信了,认认真真地点头赞许,&ldo;秋儿还是你聪明,你这么一想,我倒也不怀疑了,一开始我还当你是要跟金宝那小子比翼双飞不理咱们了呢!&rdo;
画秋儿面色赧赧,讪讪地干笑一声,说什么都要把这两只蚱蜢送给白皎皎,在花阳看来,大概是深谙白皎皎是个缺心眼儿的,为了转移她的注意。
花阳趁两人玩的累了,连忙问了婚期,这才发现竟是离的极近,竟和姐姐瑶姬的差不多,幸而没有撞在一起,快些周转还来得及。
蓬莱的危险虽是解除了,可是三岛的人还是不能掉以轻心,今天是蓬莱,明天就可能是方壶或者瀛洲,到时候要是三岛都没有立足之地,难道还能一起被绑着飘走?虽然大概也商量不出什么,可神仙的心也是肉长的,总觉得没事开个会研究研究就比什么也不干干坐着心里头踏实。
这回送信的是蓬莱的一个小仙童,倒不是那个哪哪都有她的解颜,花阳回来的时候正迎上小仙童从云舒殿里出去,看他穿的是蓬莱的装束,心里头就有些不喜。
果然,一进门就被赤松子叫了过去,说叫她好好收拾些东西,要她明日与他一起去蓬莱。
仙人们做事都是随心所欲自由随性的,可怜了她这个凡夫俗子,跟不上他们的脚步,毫无准备地就要与师父一起去那个她不喜欢的地方,可奈何她实在不想再表现出来让赤松觉得她不懂事,更不愿意让师父和那个解颜单独待在一起,所以也只得照做。
花阳早早躺下休息了一晚,把自己养的精力十足,已经准备好和解颜的一场恶战,一早起来斗志昂扬精神饱满。
赤松子早早坐在食案旁等着,见到徒儿那副神采奕奕朝气蓬勃的样子微懵了一下,她刚刚来时从阿久那里得的衣裳短了些许,隐隐露出雪白的绢袜,仔细看来个子是长了不少,只因自己日日见她才未察觉。
大概是修仙的缘故,头上的发丝也黑亮了许多,整整齐齐地束成个混元髻,因为年岁渐长,脸上的轮廓清晰了许多,一双眼睛黑白分明,葡萄一般滴溜溜地转着,眼角飞扬,有神的很。
这孩子越大越美了,即便是这样的打扮也遮盖不住身上的那股子灵动的气质,干净的像是一缕山间的青烟。
也不知这样的女孩子到底是谁能得了她的芳心,等到那时候只盼她不要忘了自己这个师父,这个在她的生命中陪她一段又不得不放手的师父。
花阳自是不知他心里想的什么,只见师父望着自己淡淡的笑,不知怎的很是紧张,再摸自己的发髻衣着,都是没有什么毛病,只得轻轻提醒,&ldo;师父?咱们吃饭罢?&rdo;
赤松子回过神来,笑容不减,吩咐阿久把早饭端上桌来,花阳见是稀粥,忙接过手来先给师父盛了一碗,随后又自己盛了一碗,师徒两个用过早饭,终是朝着蓬莱去了。
靠岸之时倒也没有那么多人来接了,只有一个十六七岁的蓬莱弟子,身着紫色的蓬莱服装,一板一眼地招呼方壶过来的师徒两个,又主动拿过花阳手里的小包袱,又正正经经地引着两人朝凌波殿走去。
上次花阳第一次来到有些紧张,没来得及自己观察,这次故地重游仔细一看,这个蓬莱不愧是弟子众多人员兴盛,单看这个凌波殿就已知道这是何等的名门大派,脚下的台阶皆是黝黑颜色,粗略看下倒也无甚稀奇,可若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其中端倪,竟是极其稀有的玄玉制成,墙壁之上灿灿生辉,竟是贴满了五彩鳞片,再看大殿两旁用来托住蜡烛的灯台,正散发着幽幽银光,真乃见所未见。
不过再是稀奇也不能丢了方壶山的面子,虽说蓬莱他们人多势众,穿的衣服也都有统一的风格,看起来像模像样的,可他们也不差啊,师父的潋水术还不是在关键时刻救了他们?再者说来,看看自己穿的,再看看师父穿的,颜色很是一致,也是颇有自己风格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