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帝亦在宫中设了接风宴,庆祝炎居大胜归来,言语间谈及要将南国归还于炎居,二者分南北而治,自己将女儿隐玺公主嫁给他,以通永世只好。
谁知炎居只是淡淡一笑,并未置可否。
直到宴席散去,炎居与妹妹一起走出殿去,这才在妹妹的询问下说出了真实的想法。
花阳问,&ldo;哥哥,今日轩辕伯伯说的话……你怎么不回答?&rdo;
炎居有些犹豫,&ldo;阿阳,这些年来我想明白一个道理,还做了一个决定,只是不知道我这样决定会不会对不起父亲母亲……&rdo;
&ldo;哥哥,你说……&rdo;
&ldo;我觉得……我可能真的不适合治理国家,与其这样,莫不如将天下交给轩辕伯伯,我想那样,于你我还是于天下百姓,都是最好的选择吧……&rdo;
本以为自己的妹妹会骂他没用,谁知花阳淡淡一笑,将脑袋埋在了他的胸膛,&ldo;哥哥,你能这么决定,真是我心里头最大的英雄……&rdo;
&ldo;阿阳……你说什么?&rdo;
花阳抬起头来俏皮一笑,&ldo;我说,哥哥你是天下最大的英雄,征战天下是需要勇气,可是你为了天下却能放弃,我觉得这样的放弃比争取还要更加伟大!&rdo;
炎居本以为妹妹不会同意这个提议,倒未想到兄妹两个想到一块去了,也紧紧地抱着妹妹,兄妹两个喜极而泣。
不过这样的细节只有当事人才知道,民间知道的就只有轩辕黄帝一统中原,从此天下大治,民间百姓过上了安居乐业的安稳日子。
正午未到,阳光已经洒满了宫中连绵起伏的房檐之上,炎居刚刚跟黄帝交代完一切事宜,身着朝服从殿中走了出来,恰巧见到那个树荫下明媚而娇羞含笑的影子。
&ldo;隐玺公主,你怎么在这?&rdo;
隐玺笑的更加灿烂,又有些带着羞赧,这还是炎居第一次见她脸红,&ldo;炎居哥哥,之前的承诺,你可还记得?&rdo;
炎居故作不知,&ldo;公主说的是什么承诺?&rdo;
隐玺当他是真的忘了,气的直跺脚,眼圈也渐渐红了,&ldo;你怎么能这个样子,那时候你可是答应了的,你若是胜了,就要娶我的!&rdo;
隐玺伤心的不行,却忽地落入一个期待已久的怀抱,那人在她的头上喃喃低语,&ldo;傻子,我已经跟你父亲求了亲,他也答应了,要将五公主隐玺嫁给我为妻,你现在要后悔可也来不及了……&rdo;
隐玺破涕为笑,使劲踩了一脚炎居的官靴,伸了伸舌头以示挑衅,就那样跑掉了。
炎居望着她的背影噗嗤一笑,终是追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 内个,按照正史来讲,阪泉之战应该是发生在涿鹿之战之前,但是也有野史说是应该在涿鹿之战之后的,咱们这里别太较真儿,为了迎合情节发展,采取野史之说,再加上笔者一些狗血想象……
☆、向死而生
看完了哥哥炎居和黄帝的女儿隐玺成亲,又去看了眼姐姐瑶姬和姐夫方之燮,见他们都生活的好好的,花阳觉得自己也是时候离开了。
虽然大家都留着她,自己的哥哥姐姐也没什么好见外的,可是她知道人活一世还是要靠着自己,各人有各人的幸福,她留着也是个累赘,再者说,也是时候随心所欲地活一次了。
那之后她走了不少的地方,去了塞北冰川,去了江南水乡,去了海外诸岛,去了天上地下,认识了许许多多的人,不过大多都是分别之后就再未见过,一开始还有些伤感,不过后来也就渐渐释然了,八百年就这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地过去了,她的样子还是没有怎么变,不过是稍稍脱离了少女的形态,也就是十八岁左右的样子,她是仙,生长的慢,衰老的也慢,可是那么多人都匆匆地离她而去了……
比如哥哥炎居和嫂嫂隐玺公主,两人恩恩爱爱过了一辈子,晚年儿孙满堂,可是终究免不了一死,先后不差两年地去了,后来哥哥投胎转世,只是一个平民百姓,又百年,哥哥又投生成了女儿身,她找了他三世,后来才知道,是时候就这么放手了,谁都有自己的路要走,苦苦纠缠只是为了追寻那一点点曾经的美好,实际上早就破灭不见了……所以,莫不如相忘于江湖……
再比如姐夫方之燮,他想陪着姐姐永远相守,可奈何此生没有仙缘,做了一世的凡夫俗子,这辈子也算寿终正寝了,可苦了姐姐,一个人带着小巫就这么住在巫山上,保护着一方的安宁,对当地的百姓算是一件福事,可于她自己却像是一个枷锁与羁绊,就那么把她锁在了巫山之上,守着那么多回忆的地方忍受着人走茶凉。不过还好,小巫随了娘亲,天生就是仙身,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她的两个姐姐,芫湘和重嬿,一个早早病逝,一个一世圆满,她们的葬礼她都去过了,每次她都伤心的很,可是那时的她已开始懂得,这是无奈的,或许一个人的一生反而有死才有生的意义,若是有一日她自己也被深埋在了地底,那么也许她就可以与万物一起生长,与清风一起吹拂,与天地并存,与万物归一……
可这些的前提是好好的活着,幸福地活着,好生好死,不留遗憾。
还有她的师父,这么久以来竟然是丝毫未变,他已经修到了大成,可以不老不死,容貌也就永远定格在了那个年轻人的样子,想想方壶的那些日子,近来已是很少想起,可是没到夜深人静之时还是会忍不住在梦中于师父的槐院之前散步,梦里师父正在他的书房里读着书,又或者是在东面的小屋里倒腾他的瓶瓶罐罐,可惜再近了却怎么也看不清。
有时候又是忽然之间,槐院里的槐花开了满树,香味扑鼻而来,又被风徐徐吹下,那里面好像藏着万千的声音,每一个声音都在说,&ldo;花阳,傻孩子,回家吧……&rdo;
每次梦醒都是湿了枕巾,说也奇怪,这些事情她以为早就看的淡了,对师父的感情也平淡了不少,可偏偏总是让自己午夜梦回,梦里的自己仍是那个默默地喜欢着师父的花阳,那感情真切地,似乎比当时更加浓烈……
她归结为自己当时被伤的太深,当然这伤都是她自己给自己的,跟别人没有关系,甚至师父到现在都不知道她为什么总是躲着他,实际上这也真的不是他的错,要怪只得怪自己……
喝好了茶走出门去,忽地感觉到一阵热潮袭来,刚刚到了五月,虽说也已到了夏日,可这么热还是怪了些。
不过这也没什么所谓,这么多年的寒来暑往她比谁都要适应,可见到这么多人纷纷手搭凉棚往天上瞧去,她也只好跟着往上看去。
这么一看把她给吓得不轻,恍惚之间好似回到了许久许久以前,那时候的随州城百花凋敝,人人承受着饥荒,险些就要熬不下去……那天上,竟然又出现了两个太阳!
众人无不一脸慌张,看到的人俱是先愣了一阵,继而开始交头接耳,这么个两日并出的现象也只是听家里的老人从祖宗的祖宗那里听过,只说那时候还是炎黄的时代,有个武士,就那么拿弓箭给日头射下了一个,可是毕竟过了这么久,这么古怪的现象已是几百年不见……如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