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自己现在就是掂着脚尖走的傻鹭鸶。”
“马上就要起飞了。”
姜珠歪歪扭扭地踩着十厘米的恨天高,摇啊摇,摆啊摆,她已经感觉不到地面到底在哪儿。
“做女人,难啊。”由衷地感慨。
平时看女人们穿着高挑漂亮,真轮到自己,这滋味,实在太受罪。
女人真是神奇。姜珠默默想。
佟月耸耸肩,无奈,小心翼翼地牵着老爸的手,让她试着走了几步:“这还不算什么,您都没见过那些女爱豆,上节目打歌都是穿着高跟鞋跳舞,模特这行,上台更少不了一双恨天高。这回您站着拗姿势就行,只要别摔,稳住。”
“不然就露馅了。”
这已经是对姜珠最低最低的要求,即使如此,也并非那么容易。
佟月自个儿都不敢打包票能穿这么高的高跟鞋,更别说姜珠这个零经验“女人”,从来没穿过高跟鞋,等于让一个初学者去踩高跷,尤其这跟还极细,一不小心,重心不稳,脚一崴,就得摔。
如履薄冰。
姜珠此刻深深体会到成语的精妙。
太应景了!!!
可都到这儿了,她也只能硬着头皮上,重新开始学习如何穿高跟鞋走路:“闺女,你别说,这行还真不容易,都觉得他们纯粹靠脸吃饭,谁知道还得受这种罪。”
姜珠以前也是这么想的,觉得她们不过有一副好皮相罢了,吃青春饭,手短嘴软,不值得被尊重。
“哪行想出人头地都不容易。”佟月软下口气,长睫颤了颤,“这圈子里能让人记住的,留下的,展示给观众看的,都是美好光鲜的一面。”
在他们看到残酷之前,残酷的人和事就已经被隐没或淘汰了,观众自然而然就会遗忘许久不再出现的人,荧幕上总不缺风光的当红炸子鸡。哪怕风光的他们以前吃过苦,因为后来的得偿所愿,苦也不显得那么苦了。
姜珠愣了愣:“闺女,咋突然严肃起来了?”
佟月叹气:“触景生情。”
姜珠:“……总觉得你有心事,小小年纪,怎么这么深沉。”
佟月推推他,温声催促:“爸,你不懂。别说我了,您赶紧练。”
姜珠郁闷:“我咋就不懂了,父女谈谈心不是应该的吗?算了算了,下次咱们再沟通……”
真是越来越不了解自己这个女儿,姜珠摇摇头,本来以为一个花季雨季的小姑娘,能有啥事,她闺女偏偏有许多她不知道的小秘密似的。
女孩的心思你别猜,猜来猜去猜不明白。
老歌诚不欺我。
孩子她妈的心思她也非常不懂。
“姜珠,到你了。”工作人员过来叫人,下一个就轮到她拍摄。
姜珠扯了扯身上裸粉色的抹胸阔摆蕾丝婚纱,不太自在地踩着高跟鞋,颤颤巍巍地跟在工作人员身后,往拍摄场地去,背影依旧像个大老爷们,走姿非常……豪迈。
就像是,老大带着小弟准备去砍人。
佟月再次默默捂脸,只留了条指头缝偷看,老爸的走姿太*。
“月月,你姐怎么了?”安娜走过来奇怪地问。之前姜珠谎称佟月是她远房表妹,她就叫上了。
“怀了?”
“噗……咳咳!”
“跟你开玩笑呢,你姐到底怎么回事。”
佟月:“可能身体不太舒服吧。”
“不能啊?!”安娜一手胳膊肘架在佟月肩膀上,“你姐这架势,像是要去讨债干架,没见过这么,唔,有壮士气概的新娘子,随时就要——路见不平一声吼啊,该出手时就出手啊!”
佟月:“风风火火闯九州啊。”
安娜:“……”
“接的好!挺上道啊妹子!”
“谢,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