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出决定几乎是瞬间的,也许这就是人对于求生的本能吧。
“跳车!”我大喊。
几乎同时,绿皮已经先一步飞身跃出了车斗。
对他而言,这么点情况八成不过是个小插曲罢了,简直就是小儿科级别的挑战。
但对我来说,则难度要大一些。
我反应极快,但毕竟身手远不如绿皮,用尽吃奶力气才勉强翻出了车斗,可一看外面,心头便是一阵悲凉。
车斗外轨道旁哪有什么可以软着陆的地方啊,看来只能硬着头皮下了。
我一闭眼一咬牙,从车上跳了下来。
我刚落地,便听到“砰”一声巨响,估计是那矿车撞在了石壁上,紧接着是一阵杂乱的金属撞击声,妈_的,矿车肯定撞得粉碎了。
这时我才感觉自己左边肩膀传来剧痛无比,伸手一摸,整条胳膊都是软的,完了,铁定脱臼了。
但很快我便是一阵庆幸,与丧命比起来,脱个臼算个鸟_事啊。
我顺势在地上滚了几下,腰上靠住一块硬石,才将身体回复平衡。
仔细感觉全身零部件,除了左手脱臼其余保持比较完好。
我努力撑起身子,却发现剧痛难耐,忍不住又闷哼了几下,不得已躺倒在地上。
绿皮冲到我跟前,把我扶正了。
“别乱动!”绿皮冲上来,一手抓起我的手腕,一手顶住我的肩头?
“你干嘛?”
我惊讶的想从他手里挣脱,但他抓得我更紧。
“别动!你的手臂移位了,我要帮你复位!”
复位?接骨?那不是很痛?!
“等……”
我还没说出话来呢,绿皮这混蛋就私自动手了。
我只听到“嘎达”一声脆响从我肩膀上钻出来,浑身一哆嗦,一阵钻心的痛瞬间袭来,忍不住“啊”得喊了出来。
可刚喊出个声儿,绿皮就一手捂住了我的嘴。
草他爷爷啊,老子都快痛晕过去了,连喊一声的权利都没有啊!
太特么没人性了。
我对他怒目而视,正好绿皮朝我使了个眼色,示意我别出声。
咋回事儿?
看他那样儿,似乎……附近有什么异动?
事实证明,这该死的特种兵就是在坑我,哪有什么异动啊,老子就这么被他死死蒙这嘴巴,还强忍着疼痛,足足愣了有五分钟,一动不动,最后他松开手,淡淡地说了一句:“哦,看来是我想多了。”
卧槽!
我从地上翻身而起,突然感觉少了点什么,左右一瞄,才意识到胖子不见了。
刚才顾着跳车逃命,谁都没能顾着其他人,胖子最后有没有逃出来,这还真的不好说。
“胖子呢?”我问。
绿皮摇摇头。
我心头一酸:“死了?”
绿皮摆摆手,招呼我往撞车处慢慢的靠过去。
白银建筑虽然有泛出银光,但毕竟光照不高,尤其是到了这角落,依然需要借助手电光来照明。
矿车几乎碰撞挤压成了一块饼,牢牢地贴在石壁上,估计是镶嵌进去了。
周围凌乱地洒落着各种零部件,一个车轮飞出去十几米,扭曲地不成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