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铃再也忍不住,双手蒙住眼睛抽抽搭搭地哭起来。
玄之介狼狈不堪地呼唤着:&ldo;喂,喂,阿铃。&rdo;
看到阿铃放声大哭,他手足无措地尖声说:
&ldo;别哭了。所以我刚才就说了嘛,这事听了很不愉快,是你缠着要我说出来的。拜托你不要哭了好不好?&rdo;
他的说辞有些孩子气,很好笑。阿铃心里这么想,可是眼泪却不停涌出,无法说停就停。
&ldo;这样好了,阿铃,万一那个住持……那个,怎么说呢,变成阴魂回来了,我会保护你,你尽管放心。所以你不要哭了好不好?&rdo;
&ldo;真的?&rdo;
&ldo;当然是真的。&rdo;
&ldo;那我就不哭了。&rdo;阿铃泪眼汪汪,硬挤出笑容说,&ldo;眼泪马上就停了,您等一下。&rdo;
阿铃自小抽屉内取出草纸擤了一下鼻涕,吸了一口气后,眼泪似乎也止住了。尽管心里因为害怕而凉飕飕的,但擦把脸后的确觉得舒坦许多。
&ldo;好了,我不哭了。&rdo;
玄之介明显松了一口气,垂下肩来。
&ldo;哎呀呀,女孩子真难应付。&rdo;他语带感慨地说,&ldo;眼泪真是最强的武器啊,嗯。&rdo;
他像是在说服自己。
&ldo;总之,因为有这层内情就没有重盖寺院。也就是说,兴愿寺就像从来就没有存在过一样,消失得干干净净。而本来盖着寺院的土地也因为不干净而一直空着,成了防火空地。&rdo;
玄之介皱起眉头又说:&ldo;剩下的是坟场问题。&rdo;他接着说,&ldo;这也是当然的,既然兴愿寺没了,施主就必须移到其他寺院,祖坟也得迁走。&rdo;
一切手续都慎重地办理。住持手下的和尚们当然受到上头严厉的审问和处罚,全被判了死刑,但处刑日期延至坟场迁移结束后。毕竟有些坟墓年代久远,不是施主绝后就是倾家荡产逃出当地或家破人亡,事实上已成无主孤坟,改葬时需要深知内情的和尚协助才行。
&ldo;坟墓全都迁走后再整平土地,这里暂时变成了空地。&rdo;
&ldo;果然,那件事之后,这里有段日子一直是空地吧?&rdo;
玄之介探看阿铃的脸,似乎担心阿铃又会哭出来。
&ldo;为什么必须一直空着?&rdo;
&ldo;因为……&rdo;
&ldo;因为这儿曾是坟场吗?不过这道理说不通。坟场绝对不是不干净的地方,至少跟兴愿寺那块土地不一样吧?这里是祖先长眠的土地,不是最干净的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