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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第1页）

白羽迈着两条长腿，跟在展翼身后，故意没有追上去，选择在后面欣赏白色乱雪之中的完美背影，以及随风轻摆的黑色衣角，配合着展翼走路时候特有的沉默……在白羽看来，这是他到了这个繁杂都市后，看到的最美夜色。

……

时间再倒回一些，回到花圃玫瑰园。

展翼将那个听到&ldo;芬妮娅&rdo;就迈不开脚步的怪物带回了警局，经过一定的检查，这人的病因被确诊，进入隔离病房接受进一步治疗。

穆萨和几个医学专家分析了他的病症，很简单，他被人为注射了尸古子和赤魉的血液，改变了血质，从而产生变异以至于长出了古怪的牙齿，袭击人类，情况十分危急，有可能会随时丧命。

众人还在花圃里找到了一些实验用的设备，以及一个笼子。可怕的实验场所和美丽的玫瑰园产生了强烈的视觉对比。

实验室里，有详细的实验数据报告和一些研究公式。原来是有人在这里做改变人类血液的研究，目的是为了研究出让人拥有强大力量，却不会像赤魉一样暴走的方法。

只是调查到这里，展翼收到命令，将案子转给蓝洛，让他通过自己的人脉去追查真凶，理由是&ldo;涉及血族高层，比较敏感&rdo;，不能给人类办理。

于是，展翼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回家。

白羽跟了一段路，快步追上去，没话找话，&ldo;那个怪物之后会被怎么处理？&rdo;

&ldo;救得好就放走，密切监视，救不好就人道毁灭。&rdo;展翼不轻不缓地回答。

&ldo;那个人的身份不是查出来了么？&rdo;白羽好奇，&ldo;是花圃的园丁吧？他貌似每天都给芬妮娅送花去，你猜他俩会不会是有感情？然后园丁被人还得不像人样，所以芬妮娅想方设法救他？&rdo;

展翼没回答，继续往前走，也不知道听到了还是没听着。

&ldo;不过那个芬妮娅为什么要吃那种药？&rdo;白羽仰着脸，&ldo;还有啊，为什么要抽走她的血？&rdo;

展翼微微皱眉，&ldo;你真啰嗦。&rdo;

&ldo;人偶尔要说一说话，可以锻炼脸部肌肉？&rdo;白羽凑过去一些，白色的风衣有意地挨着展翼的黑色风衣，回头看那被风吹起后纠缠在一起的衣摆，嘴角扬起几分，&ldo;偶尔也要有点幽默感和好奇心。&rdo;

展翼无所谓地回了一句，&ldo;反正已经死了。&rdo;

白羽眯起眼睛，&ldo;啧啧，好无情喏。&rdo;

展翼冷笑了一声，&ldo;血族还说有情？。&rdo;

白羽肩膀蹭了蹭他，&ldo;芬妮娅为什么吃药？&rdo;

&ldo;你问他为什么吃药。&rdo;展翼转脸看着白羽淡紫色的眼眸，&ldo;这个问题本身很可笑。&rdo;

白羽更不解了，&ldo;这有什么可笑的？&rdo;

&ldo;她是长期服药，舞女服药的情况非常普遍，理由更是五花八门，从男人到家境到债务到空虚无聊寂寞甚至宠物丢了或者了无生趣，问来有什么意义？&rdo;展翼上下嘴唇一碰，吐出好长一句话来，&ldo;你问瘾君子为什么服药难道不可笑？你管他为什么吃药。&rdo;

&ldo;那你觉得重点在哪里？&rdo;白羽一脸高深，&ldo;原来你嘴皮子还挺利索。&rdo;

展翼显得有些不耐烦，看向一旁灯火璀璨的高楼，&ldo;可疑的不是她为什么服药，而是为什么一个瘾君子要把她的药物锁起来，一把对血族来说完全没有意义的人类的锁，可以做什么呢？&rdo;

白羽愣了愣，搔头，&ldo;是哦，为什么呢？&rdo;

&ldo;玫瑰花不得不活在瓶子里，凋谢后，希望可以连瓶子一起烧成灰，洒在玫瑰园里，起码能让他每天看我一眼&rdo;展翼自言自语，&ldo;芬妮娅的遗言。&rdo;

&ldo;对呀。&rdo;白羽点头，&ldo;这句话摆明了芬妮娅喜欢那园丁，我没猜错啊。&rdo;

展翼嘴角微微挑起几分，像是稍微提起了一点点兴趣，问白羽，&ldo;要是有一天，你爱上了一个人类，会有什么感觉？是觉得那是人类的荣幸呢，还是人类的不幸？是自己纡尊降贵呢，还是高攀不上？&rdo;

白羽一摊手，下巴上扬几分傲慢而优雅，&ldo;能得到我的爱，等于得到上天的恩赐？&rdo;

展翼一脸&ldo;果然如此&rdo;的淡笑，&ldo;在我看来，吸血鬼完全没资格爱人类。&rdo;

白羽微微皱眉，&ldo;为什么血族没资格爱人类？&rdo;

展翼停下脚步，走近白羽一步，蓝色的眸子里满满的嘲讽，&ldo;人类十八岁成年，就算活到一百十八岁，只有一百年，一百年里青春貌美的岁月就算是从十八岁到三十八岁，也只有二十年。&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