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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第2页）

曹老夫人也惋惜&ldo;桃若是个好丫头，一向对你忠心，办事又周道。年轻轻这样实在可惜了。&rdo;又自责，家里出了这样的事，是自己管家不当。&ldo;到底年事已高。她多年经营我也不知道，才叫她心渐渐大了，一把年纪却被人蒙蔽成这样子，实在有愧。&rdo;

…………

之后可能还说了点什么，苏世黎没有再听。总归是在开脱吧。想来，曹老夫人这一转了口风，虽然无稽，可以她的秉性，之前做事必然还留了一手的，自然也有办法在外面将自己前后反转的事圆回来。

苏世黎半天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儿，突然打断了曹老夫人的话&ldo;我们就不必再做戏了。曹家的大门除非夷为平地，我是再不会迈进一步的。&rdo;

她看着那张震惊的老脸――原来曹老夫人也这么老了，人老了面目这么狰狞，以前她都没有细看。

她对曹老夫人说话，语气又轻又温柔：&ldo;桃若死在这儿。我的孩子死在这。我也死在这儿。这一世，下一世，我与你们曹家，都不共戴天！&rdo;

说出这句话可真痛快。仿佛这样都能出口恶气。

曹老夫人怔怔，有一瞬间还以为自己看到了恶鬼&ldo;你！&rdo;

说完，她也不看曹老夫人，后退了几步，扭头不知道在人群里找谁，最后看到值官&ldo;田大人。帮我做个见证。&rdo;

值官不解，这事情不都完了吗，下仆犯错，主家便可随意处置，也与官府无关。还是点点头。

苏世黎站在场中间，以所有人都能听得清的声音，扬声道：&ldo;我苏世黎虽然已因曹老夫人亲口证得清白，可痛失幼子又坏了身子，自以为不能再为曹家开枝散叶就不配再为曹家主妇，自请下堂。&rdo;

值官向曹老夫人看。曹家要是不答应，就得打官司。

曹老夫人惊魂未定，看着苏世黎怔怔的，婆子低声催促她，她恍然&ldo;什么？&rdo;根本没有听到苏世黎说的话。

值官说&ldo;苏二小姐请离。&rdo;

曹老夫人脱口而去&ldo;你能去哪儿？&rdo;

对呀，她能去哪儿？她父亲已经不行了，苏家还是她的家吗？一个不能生育的人，再嫁也难。还有什么出路？

可苏世黎丝毫也不动摇。

曹老夫人定了定心。她也晓得，之前错在苏世黎，开个祠堂就能叫她死，苏家连嫁妆也不敢要，冤也不能喊。现在却不同。自己亲口说了，苏世黎是清白的。嫁妆必得如数奉还。

固然可以强留，可苏世黎已经不是以前的苏世黎了，决不会再相信她的话，万一跟她死磕，再回头找张宝千，两个人一道岂不是要害惨了自己儿子。

哪怕再不舍，最后还是闭上眼睛，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