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开口还要追问,陆承把话题转移,“原打算我回来就带你和林鹿去瑞士的,明早我去问下大夫,如果没问题,我们这几天出发。”
她点点头。
“我在阿尔卑斯山下买了一座小屋,我们三个人住也宽敞。”
“好。”她淡笑。
陆承陪林静文又聊会儿,怕她太累,让她休息了。
走出病房,陆承护了护受伤的肩膀,隐隐作痛。
…
“什么?”林鹿惊讶,“你昨晚去看林女士了?”
陆承正在吃早餐,放下餐叉,说:“她问我叔叔是不是不在了。”
林鹿坐在床边,“你怎么说的?”
“我没正面回答,把话题绕开了。”
林鹿沉默,陆承聪明,这话他肯定不会说,一旁的人挪下身子,扳过林鹿肩膀,“鹿,这话我不能说。”
“我知道。”该她告诉她的。
“我昨晚跟她聊了会儿,以我的观察,她可以接受。”
“我不想冒风险,我就剩一个妈了。”
“我理解你的心情,”陆承耐心劝导,“林姨风雨半辈子,没什么扛不住的,她可以接受现实,但你让她每天都生活在怀疑,猜测里,对她未必是好,其实是煎熬。”
“……”林鹿沉默。
“你的个性与阿姨一样,你了解自己,也该明白,她可以接受叔叔离开的消息。”
林鹿心思活络了,陆承说的对,事情如果换做是她,宁可最早得知真相,也不要整天猜来猜去。
“我找个时间跟她说。”
“嗯。”陆承继续吃早饭。
从陆承病房回来,林鹿坐在公园里。
草地上有个穿着病号服的小男孩,与她妈妈在玩球。
林鹿认识他,是个白血病患儿,带着蓝色帽子,白净的小脸毫无血色,笑起来很漂亮,阳光染在他身上,像个小天使。
突然,球滚到她脚下,林鹿拿起来,小男孩也跑过来,对她笑:
“给你。”
“谢谢。”
男孩刚要转身,又停住,盯着林鹿说:“祝你好运。”
一瞬间,林鹿心里豁然。
其实,这个世界没想象的那么好,但也不是很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