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石川冲夏青离去的方向挑了挑眉,跟在他身后上了他的车。
上车后,孟玉成才发现他嘴角有血:“要去医院吗?”
金石川摇头:“小事。”
孟玉成犹豫着:“对不起。”
金石川反问:“你道什么歉?”
孟玉成一愣,摇摇头,沉默地发动了车。
阳光透过车窗,落进车里。梧桐的树影在车里流动。金石川一直盯着孟玉成,看他浓烈的有点杂乱的粗眉,看他下巴没刮干净的胡渣,看他专注开车紧抿的嘴角,看他黑不溜秋的山寨防水冲锋衣。
和夏青在饭桌上描述的一样,是个很普通的男人,没什么特别的。如果之前他没见过孟玉成的话,他应该会相信夏青的话。
夏青对夏珞说:“不值得你上心。”
夏青还说:“他早就被我甩了,玩玩而已。”
越是真正在意的人,越是假装不在意。口是心非大概是金家人的特色之一,夏青也算是半个金家人。想到此,金石川故意长叹一声。
孟玉成好像没有听到,双眼直直地看着前方。金石川不得不喊出声:“孟玉成——”
没想到吓到了他,踩了一脚刹车,车速猛得降下来,两人身体跟着惯性同时往前扑。后面的车辆马上不满的鸣笛。
“对不起,对不起。”回过神的孟玉成赶紧道歉,重新恢复车速。
金石川这次真正地叹了一口气:“我还不想死。”
孟玉成抱歉地赔着笑,刚刚他走神了,因为想夏青,想他没有说完的话,想他眼睛里的难过,想他冻得发红的胸口……
他怎么穿那么少?孟玉成还在忍不住去想。
金石川看他表情难过,主动问道:“你不好奇我和夏青的关系吗?”
孟玉成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他好奇又不好奇,因为不敢好奇。不管是夏青还是金石川,他都招惹不起,对他们了解的越少越好。可是他还是竖起耳朵等着金石川回答。
“他妈是我小姨,我爸是他舅舅。我是他表哥,他是我表弟。”金石川说完笑了两声,孟玉成觉得他笑得奇怪,转头一看,他的表情更奇怪,像是讽刺又像是难过。
“我刚好大他十二岁,生肖一样,生日一样。”金石川哼笑:“还真是巧!”
孟玉成听出了他话语里的难堪。
金石川拿掉眼镜,摘下帽子,修剪整齐的半长头发悬在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