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映兰也就听听算了,没有利益徐妈妈凭什么帮自己这个大忙,尤其是自己什么都没有,像这样的话,只是客气话,也只有金盏这样的傻丫头才信以为真。
她倒也不戳破,“走吧,咱们搬家。”
口气中带着几分无奈,让老太太这里伺候的仆人都恨不得哭出来,她们许多人都是看着映兰长大的,这个姑娘小心谨慎又老实巴交,明明样样都行,还要守拙,仅仅因为她是庶出,就比旁人低一等。
实在是不应该!
但是她们也无可奈何,就像老太太更爱大小姐,但是还不得不对三姑娘和颜悦色,许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罢了。
原本以为林菀被看管起来也就算了,没曾想,林菀居然被随便嫁了一个人,映湄还得意洋洋的道:“五丫头,你知道林表姐嫁去哪儿了吗?嫁到荆湖南路去了,哎呀,从八百里洞庭过风口,到湖广才考中了呢,正好带林表姐回乡省亲去。”
映兰心中愁的很,她很担心林表姐的安危。
又听映湄道:“不过呢,我爹娘到底仁慈,选的人是浏阳大族也不算亏了她了,也只有咱们府邸才真心为她着想,能走正路,偏偏捞偏门,我是怎么也想不通哟。”
说完又施施然走了。
这下映兰心里才舒服了点。
若是林菀是匆匆嫁人,跟甩烫手山芋一样,那映月的婚礼显然隆重许多,赵姨娘喜的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有感谢清河县主。
清河县主却道:“你也不必谢我,日后多为我分忧便是,二丫头如今已经学会管家,读书虽说算不得什么才女,也是通的,什么都好,你只多替她做些小衣服,怕是来娘就要用了。”
这是说映月日后若是生了孩子还让她去呢,赵姨娘喜不自胜,“妾身一切都听主母安排。”
“那就好,哦,对了,咱们二房的喜事,映雅又在生病,你去跟映月说一声,让她这些天别去她那儿了。”
映雅病病歪歪的,赵姨娘还怕映月触霉头呢,连忙应下:“这是自然,主母——”
她这话有些犹豫,但也不得不说了,“东平郡王府好似不太满意咱们大小姐了,王妃身旁伺候的人同奴婢小时候有些交情,前几次林姑娘成婚,她替王府送礼过来,遇到奴婢了,奴婢稍稍打听了一番。”
清河县主摇头:“咱们家原本就和东平王府是姻亲关系,其实做不做亲都是那样,偏大丫头又是这样的性子,眼里揉不得沙子,咱们家虽然有个王妃,但人家世子的亲娘可不一定愿意。”
小孩家家的不知道深浅,清河县主可是知道,苏华章这个王妃没有子嗣,宠爱也不及那位侧妃,故而想要个侄女和她一条心,但也是因为曾经苏映雅确实很出众,但是现在病恹恹的不说,还这般眼里容不得沙子,就是苏华章一心一意愿意,那位侧妃心疼儿子,也会敲边鼓吹枕头风的。
赵姨娘点头:“您说的是。”如今主母头脑清醒,她也愿意听命,更何况她女儿还在人家手中捏着。
原本想靠质哥儿,但如今质哥儿来后宅都少的可怜,就别提和她说话了。
映真一早就来陪二姐映月了,二人这几年相处的极好,映月抛却了那些小家子气,人倒似脱胎换骨一般,和前世决然不同。
前世她们和长房闹,以至于苏质和她们离心,赵姨娘母女趁机献殷勤,映真这边同她们自然亲近不了,现在都拧成一条绳子,倒也极好。
“真姐儿,你我不担心,我是爹娘的掌珠,又规矩什么都比我好,日后的日子肯定比我过的好。只是我姨娘那个人,她小心思特别多,你别让她走歪路。”
映真听了哭笑不得,“她能走什么弯路呀,你放心吧。”
映月不好意思道:“她以前照顾过质大哥,仗着有几分功劳,时常让我多去质大哥面前讨好,还好后来爹娘回来,我才知道自己那么多小心思,若我好好的,便是出了什么事,爹娘哥哥都会帮我,哪里用的着这般,没的和你们生分。”
这是映月的肺腑之言,尤其是她现在要为人正妻,换位思考一下,若是有她姨娘这样的,她也讨厌。
暗搓搓的总是想搞主母的鬼,连人家的儿子都要教的不认亲娘,谁会喜欢呢?
“快别这么说,现在赵姨娘看着也不错,你就放心吧。”
“嗯嗯。”
映月带着几分羞涩,盖上红盖头,等着新娘子上门娶亲。
这样热闹的日子,映雅只恨不得塞住自己的耳朵,尤其是宁远郡主十分后悔:“雅姐儿,那泼天的富贵不要也罢,你好好把身子养好,日后至少是个郡王妃啊。”
“娘,您千万别这么想,二房就是故意的,女儿不想匆匆嫁人,李昌这样的人注定没什么出息。”
“雅儿呀——”
宁远郡主正欲劝说,又听闻杜娇娘过来,她才住嘴,笑容满面的邀请杜娇娘进来,杜娇娘拿着一串风铃过来,“映雅姐姐,这是我哥哥跟我买的风铃,好不好看?”
几串紫丁香做的风铃,微不足道的小玩意罢了,映雅面上微微笑道:“看起来倒是不错。”她记得杜娇娘的哥哥不过是个过继来的,继承的还是子爵府的,这样的东西她根本不想拿。
“是吧,我就知道你喜欢。”杜娇娘高兴道。
映雅又道:“君子不夺人所好,既然是你哥哥送的,我就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