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周氏气得差点晕过去。
这是她最难以启齿的事情,当年施三郎刚读书,施家在荷花村不算什么好人家,家里兄弟多还穷,是她那个继母直接做主把周氏嫁过来。
别说给嫁妆了,就是她娘留下的丁点东西都没有让她带走。
好在施老大是个好男人,婆婆虽然专治了些,但她本身就是随和的性子,日子过的竟是比闺中要好的多。
以至于心里总觉得对不起施家。
眼下林氏把这层薄薄的窗户纸捅破,这让周氏又羞又气,脸上第一次露出明显的怨恨。
“行了,你大嫂和老三家的事情我们都能理解。”
眼见要打起来,施母开口打断,当初她给儿子看中周氏和邬颜也不是因为嫁妆,此刻也就不在意:“老二家的,你看你这嘴得安个把门的!”
林氏委屈极了:“娘,我这不是心疼你嘛。三弟妹说自己是大家闺秀,谁知道是不是真的,别是骗咱们的吧?反正自打她进来门,可是什么活都没干,甚至有炒田螺这种好东西都不告诉我们,可不就是拿我、拿爹娘当外人?”
这话说的,一下子让施母想到了炒田螺赚的钱。
对啊,老太婆忍不住想:有这种好东西,为什么不早点拿出来?
就算没有嫁妆,当初也可以用炒田螺的菜谱当嫁妆,说到底就和老二家说的一样,是不拿他们施家当自个儿的家。
一时间,施母对邬颜的那丁点儿偏分也消失了。
对面,把所有人嘴脸看到眼里的邬颜心中哂笑,果然不论何时,金钱才是最动人的东西。
不过无所谓,她从未对施母抱期望罢了。
赶在质问前,女人自己主动开口:“其实,这炒田螺的方子,媳妇一开始就打算交给爹娘。”
“什么?”
“真的?!”
屋里响起两个不同的声音。
邬颜轻轻点头:“娘从人牙子手里把我救出来,媳妇也不是那种不懂得恩情的人,可惜身无分文”
顿了顿,邬颜接着道:“媳妇的厨艺是一位大师亲传,他在临终前曾对我说,师道不讲究什么传男不传女,也不讲究传亲不传外,唯一的要求,就是要传给那真正喜欢做饭、有做饭天赋的。”
施母惊讶:“老三家,你想起来了?”
“只是模糊的一些片段…”嘴里发出一声叹息,女人突然变得伤感起来:“当初做饭的时候,二嫂总是站在儿媳身后偷看,儿媳初来家中,不敢得罪人,想着看便看去了,如果二嫂真的能做出来,想必便是师父口中擅长厨艺者……”
“那你也不能骗我说用鸡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