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峨华丽的宫殿迎来了每日一次的早朝,景宣帝端坐朝堂,众大臣早已纷纷退去,只留了太子凌熠秘密回禀。
“儿臣现已查明太尉府的赵拓乃已故北夷大将赫连沧宇之子赫连宣。此人蛰伏大缙多年,根基深厚,故儿臣借给皇祖母寻冰莲入药为由隐藏此次北夷之行。儿臣恳求父皇趁其不备及时铲除赫连宣党羽!”
“太子觉得太尉可否知晓此事?”
“太尉乃手刃赫连沧宇之人,儿臣想太尉或许不知,否则怎会容忍此人到今日。”
“嗯,既如此,便交由你全权处理,务必要一网打尽,不留后患。”
“诺!”
“听说你此次回京还带回一个女子,还大张旗鼓的养在了你的西郊别院。这是怎么回事啊?”
“回父皇,此女乃是去岁时疫救治百姓的神医,今次北夷之行,儿臣差点命丧赫连宣之手,幸得此女相助,儿臣才得以生还。”
“哦,可是城南子归堂的朝瑶医师?”
“父皇如何得知?”
“去岁,小七提起过,还让孤嘉奖此女。结果孤的旨意还未到,便听说此女已离开大缙。”
“太子年岁不小了,若真中意此女,与珠儿大婚后可收为良媛,一介草民,此位分已算很高了。还有啊,婚后此女不可再游走四方,老老实实的在东宫相夫教子才是正经。”
“各中缘由甚是复杂,儿臣需慎重考虑一番。”
“嗯,那你自己定夺。只一点,望太子谨慎处理与太尉府的婚事,勿伤了开国功臣的心!”
“诺!”
这一路凌熠与朝瑶乘坐马车回的盛京的,身边人也都是多年的心腹。如此隐秘之事却在朝瑶入住西郊别院的第二天,满城尽知。坊间说书先生说的有模有样:咱们的太子殿下此次回京带回一个女子,金屋藏娇于西郊别院,只是不知与太尉府紫珠小姐的姻缘会何去何从啊~。
“看样子,咱们的太子殿下这是被什么人给盯上了!”朝瑶懒洋洋的斜躺在榻上,单手撑着脑袋,一边品着手里的新茶,一边说道。大缙的气候真是舒服啊,阳春三月的天气,暖洋洋的,让人昏昏欲睡。
“那你说说,我被什么人给盯上了。”
“这事捅出去肯定对我和太子殿下来说是无益的,但对谁有益就不好说了。也有可能是太子殿下您的宿敌,想以此生事。也有可能。。。。。是冲着我来的。”
“冲着你来的?”凌熠神色凝重,不可置信的看着朝瑶。
“太子殿下别忘了,不久前于乾元川上亲身体验的绝命追杀。”
朝瑶尽饮了杯中茶水后懒懒的道:“如果是冲着我来的,那他们肯定还有后招,只是不知道太子殿下的西交别院可还坚固,能护得了我几时?”
凌熠神色更加凝重,他真的难以想象朝瑶这半年经历了无数次像乾元川上那般狠绝的追杀。如果这次不是他亲自陪同,竟不知那人竟如此狠辣。
半年前,朝瑶在翠玉山庄被红衣楼重伤的时候,他便着人去追查。才知道红衣楼的半个主子竟是当朝太尉,他跟太尉有个约定,如果应了跟赵紫珠的婚事不仅会放过朝瑶,还会助他登上太子之位。
他知道红衣楼的凶狠,为了朝瑶,权宜之计便答应了。他想拖段时间再跟赵紫珠解除婚约,但赵紫珠在子归堂的出现打断他所有的计划。也就是那次,他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太尉的掌控之中。此次进京,想必也是里外都被安插了眼线。
“紫珠郡主到!”
太子东宫,赵紫珠缓缓对着凌熠行了个礼。
“不知太子殿下那么晚了宣珠儿何事?”
“何事?难道赵姑娘不知道本太子在乾元川差点命丧红衣楼之手?”
“殿下,臣女不知此事。殿下遇刺了?可有受伤?”赵紫珠,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匍匐于太子脚下。
“哼,赵紫珠你听好了,孤已知晓是你从太尉那里求了红衣楼的追杀令。朝瑶这半年来无数次的追杀都是出自你手,我说的可够清楚?”
凌熠俯身鄙视着跪在脚下的女子,她虽然跟朝瑶有几分神似,但日子久了才发现,他们是截然不同的。论长相,赵紫珠生得也算美貌,但眉眼间有一种阴毒和算计之相。眼角的那颗痣,更添了几分阴鸷。
“殿下,殿下,不是这样的殿下。”赵紫珠此时已哭成了个泪人,没想到自己的谋划被太子识破,边哭边想着如何应对。
“想必你也知道,孤答应迎你入东宫的条件就是不能伤害朝瑶,既是你们失信在先,那这婚约也就到此为止了。”
“殿下,你不能这样对臣女,臣女自幼爱慕殿下,臣女为了您做了多少事,无论家室还是人品,臣女才是最能给殿下带来助益之人。”
“若不是因为你帮助过孤,你当真以为你能活到现在?孤念你是开国功臣之家,给你一个机会,若你主动去太尉和陛下面前退婚,谋杀太子的事,本宫可以既往不咎。否则。。。。。。”
“太子殿下,太子哥哥,您忘了么?8岁那年在御花园的梨花树下,臣女被左相之女章岚欺负,是您救了紫珠。你还说过,以后你会保护臣女的。紫珠从那时起就一直爱慕着殿下。还有两年前,太子遭人追杀,是紫珠用所有的积蓄请了红衣楼的长老相救。太子殿下还是王爷的时候珠儿在冷宫上下打点,协助太子您寻找端妃被害的证据。。。。。。”
“你是对孤是有恩,但功不能抵过,朝瑶乃孤的底线,你心思歹毒这半年对她穷追不舍,非要治她于死地。难道孤还要迎娶如此歹毒妇人入东宫不成?”
“殿下,殿下,你不能这么对珠儿。。。。。。”
“殿下既已答应了外祖会迎珠儿入东宫,为何要对别的女子念念不忘?她薄情寡义,听说殿下有了婚约,不顾殿下的深情决然离去。她走后,殿下整日消沉,每日都在她的竹香院喝的酩酊大醉,是我在殿下身侧没日没夜的照拂殿下的身体。参汤、药膳亲力亲为,可即使在梦中殿下喊的却仍是她的名字。珠儿想不通,珠儿哪点比她差,为何殿下眼里只有她?她若死了,殿下就能看到珠儿的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