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下班前,闻如许去易源的办公室。
他已经把自己这段时间的工作内容全部整理分类,留给易源,不会给公司造成麻烦,也方便以后的同事交接。至于违约金他也会都按照合同支付的。
易源仍没有同意,和他进行了漫长的对谈。
知道易源是受人所托,闻如许没让人为难,配合地留下。
等他再离开公司时大厦已经空了三分之二。
写字楼前的停车位空了许多,韩在野的车停得比之前都近,走出旋转门便可以看到那辆金标越野。
韩在野的车旁站正着一个高挑的女人,小西装阔腿裤,内扣的衬衫外翻,解开第一颗纽扣露出不失性感的v领,右胸有枚弧形的钻石胸针,干练而不失女人味。
是上午见过的赵令嘉,自然而然拉开车门。上了车。
易源在旁解释说他们是姐弟。
闻如许脸上略微吃惊,易源又说:“亲姐弟,一个随母姓一个随父姓。我们过去打声招呼。”
闻如许连忙摇头,拉高脸上的口罩,和易源告别,低头从旁边人行道离开。
他走得快也比不上车速,一会儿,就隔着一条绿化带,前行的陆巡消失在笔直的大道前方。
没有韩在野的纠缠,闻如许本想回去收拾行李,在路上又遇到了阴魂不散的孙新。
上次用钱把孙新打发走,他就知道会有第二次,第三次,无数次。
这次孙新行窃被抓,为了脱罪把刀片吞了下去。
和闻如许说着话就时不时吐出一口血水,并在餐桌上一直生嚼韭菜,告诉闻如许这样能把刀片缠出来。
上菜的服务生稍显慌乱,又错把他们当成了父子。
孙新当时便破口大骂,不堪入耳的脏话不绝如缕。
在老板赶人前,闻如许结账走出餐厅。
“以为你混了个人样,还是看人脸色,别人让你滚你就滚。”
快二十年的牢狱生活没能教会孙新如何做人,闻如许也不想多说,“钱也给了,别跟着我。”
孙新看闻如许处变不惊的脸,有脏汗的鼻子一扇,发出嗤笑。
他还不至于真的觉得闻如许看得起他,或者怕他。
剔着牙缝里的韭菜,晃晃悠悠跟在闻如许背后。
到了闻如许家楼下,闻如许回头看过来。
长得像幅画,如何看都漂亮,回头看过来,孙新心头就酥了,
孙新呸出一滩唾沫,走过去,“明说吧,你到底想我帮你做什么?”
抬眼看看背后灯火通明的高级公寓,孙新露出一口发黄稀疏的牙,说:“这样让我去你家住一晚,就是杀人的事我也替你去做。”
在让人难以容忍的气息和距离,闻如许神情麻木,思索了几秒钟。
被孙新缠上了就像甩不掉的癞皮狗,恶心,还会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