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老老实实听他话的书砚,谢桓修满意了,这才是他的书砚嘛。
谢桓修眼带笑意的直起身子,端正坐姿,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坐上来。”
……
书砚下意识刚要按照谢桓修说的去做,马上又意识到有些不对,整个人僵在那里,一脸懵的看着谢桓修。
谢桓修看书砚不动,有点急了,拍腿催着,“干嘛呢,坐啊。”
书砚看了看谢桓修的腿,又看了看他的脸。
“是不是考试考的受刺激了?之前自己几次反对天官,难得他没大发脾气。要不这次就顺着他好了,不然一会要不高兴了。”
尽管书砚没想明白谢桓修要做什么,还是决定听他的。
在书砚坐到谢桓修大腿上的那一瞬,谢桓修闷哼一声,“看着挺瘦的,怎么这么沉!”
谢桓修咬咬牙,又挺了挺腿,生怕书砚给他做塌了。
那样的话,真是太丢人了。
谢桓修试着伸手去环书砚的腰。
呃……
谢桓修囧了,自己胳膊不够长。
书砚本就比谢桓修高一头,再加上平日做活,看着瘦,可一身实成肉。哪像谢桓修却是养尊处优惯了的,白面微胖书生,瞅着比书砚胖,但真不如他来的沉实。
谢桓修个子没人加高,胳膊短人家一节不说,又粗了一圈,他使了大劲才堪堪揽上书砚的腰。
书砚一脸茫然的看着谢桓修,在那儿就跟小鸡仔要抱鸡蛋似的,费力折腾着,莫名其妙,又颇具喜感。
其实书砚很想对谢桓修说一句,要不咱俩换换,我来应该很容易的。
可瞅瞅谢桓修那执着劲儿,也没敢开口提。
终于把书砚成功的揽到怀里的谢桓修,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暗暗吐槽书砚,“真是跟木头,都不会自己动的嘛。”
谢桓修试着捏书砚腰上的软肉,左摸摸右找找,发现到处都是硬邦邦的……
“还不如感受自己了呢!”谢桓修另一只手捏了捏,他自己腰上的一圈软肉。
又试着闻了闻书砚身上的味道。
嗯……倒是有一股菜香味,还有一股烟火味,都是刚刚在厨房做饭熏上去的。
软、香在怀,谢桓修是一样没感受到。
不死心的谢桓修又扯过书砚的手,见他手掌宽大,十指交叉的握了上去,暖暖的,有些舍不得松开。
谢桓修又握了会才松开,又握了上去,把玩着书砚的右手。
书砚说不出哪里乖,想把手撤回来,却被谢桓修抓紧了。
蹙眉说了声,“不许动”。
见书砚老实了,继续玩他的手。
书砚手指修长,并没有因为常年做农活,而变得指节粗大。若不是因为掌心及指腹上的那层茧子,光看手背,很难想象的到这双手是属于劳作者的手。
倏地,谢桓修有些心疼。
茧子,他也有,不过是练字练的。
季辕从不逼谢桓修学习,但在练字上,却要求苛刻。握笔姿势不对要挨戒尺,字写得不好要挨戒尺,运笔墨浓淡不均还是要挨戒尺……
为了练好字,他手指磨破过,也冻出过冻疮,手握笔处终于磨出了那层薄薄的茧子,他的字才终于得到季辕的那句,尚可。
所以,那茧子背后意味着什么,谢桓修再清楚不过。
书砚在谢桓修三年那年来到谢家。
早慧的谢桓修清楚记得,那一年他开蒙,书砚开始在谢家做事。他在读书,书砚在干活。他放松出去玩,书砚不仅要陪着他玩,还要在玩累了、跑累了赖着不肯走的时候,书砚背着他回家。
而书砚却从来没抱怨过一句,也没叫过累,他就跟不知道累似的,你不叫他停下来,永远都在找事情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