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宥,你这是甚么意思?难道贵妃娘娘还会欺骗陛下不成?!”沈祈默霍然起身,怒瞪着冷宥。
冷宥冷哼了一声,并不再言语。
沈玉儿赶紧说道,“陛下,臣妾所言句句属实,也皆有人证物证,容臣妾一一禀告。”
殿内开始传出微微骚动,良久,只听燕景帝沉声道,“你且道来,但若有半句虚言,宫规你是清楚的。”
沈玉儿庄重地跪下对燕景帝深深一拜,“谢陛下!”她抬起头,如鹰隼般注视着故作镇定的霍笙,勾着一丝冷笑道,“传他们上来。”
她先召来了几名宫中的侍卫,“告诉陛下,霍妃娘娘平日里都喜欢逛宫中哪些地方啊?”
其中一名侍卫低首道,“回陛下、娘娘,属下曾数次在昭兰殿附近瞧见过霍妃娘娘的身影。”
霍笙立刻驳斥道,“这也算人证?定是你收买了他们,他们当然按你的吩咐说话!”
沈玉儿继续冷笑,“你自己睹殿思人却不敢承认,无妨,你的丑事一件件慢慢说来。”
说罢,她又传燕景帝身前一位记档的近侍,她对着黑着脸的圣上说道,“陛下应该还记得,襄王殿下归京当晚的宴上,这女子曾以剑舞为襄王殿下解难吧?”
燕景帝坐着没动,手却紧紧抓着圈椅扶手。
沈玉儿勾着一丝意味深明的笑容,对那近侍说道,“有劳公公查下,当晚这女子舞剑之时,口中所念的是首什么诗?”
那近侍翻了数页档册,尖声念道,“当夜,霍妃娘娘口中所吟的乃是一曲《折杨柳》。
杨柳乱成丝,攀折上春时。
叶密鸟飞碍,风轻花落迟。
城高短箫发,林空画角悲。
曲中无别意,并是为相思。
“呵呵,好一个’曲中无别意,并是为相思’。”沈玉儿鄙夷地瞥了霍笙一眼,对着燕景帝,道,“陛下,她都敢公然曲诉相思之情了,还有什么淫贱之事做不出来?”
“胡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当日此曲是我为皇后娘娘诞辰所舞,又与旁人何干?”霍笙咬着下唇,极力稳住心神辩解道。
“诡辩!”沈玉儿的眼神似千万只毒蝎子刺向霍笙,像似在看世间最污秽的东西,“本宫本想留些余地给你,你识相地便快快认罪,否则。。。”她顿了顿,用眸光扫过慕容颜和霍笙,“可别怪本宫将你二人所做的丑事让天下人皆知!”
慕容颜捏紧了拳,却没有说话,只是满眸通红的盯着那个面目可憎的女人。
只听霍笙凄笑道,“可笑,你是沈家的女儿,本就是皇亲国戚,又是堂堂皇贵妃,六宫之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宫中之人谁不敢看你几分眼色行事?纵然你说我勾引了宫里所有男人,也一定有人来作证!”
沈玉儿猛地上前一步,逼近霍笙,双眸似有暗焰燃烧,“若作证的,是你宫中的人呢?”
霍笙心底一沉,双手忍不住绞在了一起。
“怎么哑巴了?”沈玉儿笑得更加放肆,发令道,“来人!把那帮奴才带上来!”
不多时,数名宫娥侍从便被推着跪在中央,个个都簌簌发抖。
沈玉儿用凌厉的双眼依次扫过他们,懒洋洋地说道,“宫中的刑罚你们可是都明白的,若是查实你们有隐瞒包庇之罪的话。。。”
话音未落,这些宫人便忙不迭地磕头求饶,“奴才不敢,奴才不敢。”
“好极了。”沈玉儿满意地点了点头,“说吧,你们的主子跟襄王殿下可有私情?”
其中一位宫娥抖抖索索地望了霍笙一眼,又暗暗望向慕容颜,一对上慕容颜的目光,又急忙把眼神收回,好像很怕的样子。
沈玉儿见了,缓缓走到她身旁,和颜悦色地扶起她,“你叫什么名字?伺候你主子多久了?”
“奴婢。。奴婢名作阿绿,已伺候霍妃娘娘半年有余了。”那丫头颤声回道。
“那你可曾知道些什么?”沈玉儿循循善诱。
“奴婢。。。奴婢不敢说。”她低着头,小声啜泣着。
“别怕,有陛下在此地做主,谁也不敢为难你。”
许久,她才壮着胆,带着一两声哽咽道,“上月五日夜里,我看见。。。看见襄王殿下偷偷潜入娘娘寝殿。。。”
霍笙完全呆住了,为什么这个小宫娥会知道这个?
自己与慕容颜皆有武功,即便自己一时大意没发现有人窥视,以主上的修为是不可能发现不了这个小宫娥的。
那么。。。她为什么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