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飞正想说出当时看到的诡异情景,李昆仑突然打断他的话,道:“我还要去准备些东西,今晚湖心亭上疏散无关人群的任务就交给你们了,我会在晚上十点准时到湖心亭前听你讲鬼故事。”
说着他邪魅的一笑,身形突然变得透明,程英睁大了眼睛,探手摸去,只有空荡荡的桌椅,哪还有人在?
萧寒道:“他已经走了。”
程英道:“你怎么知道,也许他只是躲了起来。”
萧寒向地面上一指,只见青砖铺成的地面上有一行浅浅的脚印,嵌入青砖三分,好像青砖本来就是这样子。
晴飞道:“将青砖踏出脚印倒也不难,难就难在无声无息,刚刚我一直在留意周边的情况,可还是没有丝毫察觉。”
程英撇嘴道:“他要是能将青砖修回原来的样子,才真教稀奇呢。”
“青砖已经碎成粉啦。”萧寒伸手在脚印上划了几下,只见着手处如面粉一般,一笔一划清晰可辨。
晴飞道:“他是故意这么做的,只是即便如此,要杀那婴鲤王还是不够。”
程英道:“那婴鲤王究竟有什么厉害?”
晴飞看向远方,悠悠叹道:“体如精钢,动如雷霆,水陆两栖,力大无穷。”
萧寒道:“如果只是如此,我在一旁牵制,配合李昆仑的剑气,一击必杀。还是有几分成功的把握的。”
晴飞道:“这两年来我一直关注着婴鲤,我也发现婴鲤对魂魄十分敏感。李昆仑能瞒得过我们的眼睛,这对婴鲤未必管用。”
萧寒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一切都不必强求。”
中秋夜,湖心亭上。
萧寒和程英在黄昏时就已等在这里,从金乌西落等到玉兔东升。
期间也有三三两两的人走过,却也没觉得奇怪,在大学里情侣实在很常见,何况两人少年如玉,少女似花,也很相衬。
后来程英索性依靠在萧寒肩上,望着夕阳,萧寒轻声吟道:
“夕阳抚弄粼粼的波
你的笑声是一首甜美的歌
点染天边无暇的空灵
空灵是你无掬的欢乐
你会否成全我的童话
假如我的脚步为你停下
倘若你又肯回眸——
我驻足只为你笑靥如花。”
程英笑道:“这首情诗也是你写的?”
萧寒道:“是晴飞写的,看到此时的夕阳,我才明白这并不能算是情诗。”
程英有些不悦,问道:“为什么?”
萧寒道:“因为情诗是属于两个人的,而这首诗中却只有一个人。这种相遇很唯美,如果他能追上前去,则是一种浪漫。”
程英道:“我也觉得他有时候想的未免太多,幸福是争取来的,你不主动迎上前去,难免要辜负这次相遇。可是有时候你纵然把心掏出来,人家也未必会领情。”
萧寒道:“也许这也是最适合他的,他的担心未必全无道理。贫贱夫妻百事哀,自古皆然。除开他的道术,只是个百无一用的书生罢了。”
程英道:“那你呢?”
萧寒一愣,自嘲道:“我也不过是个百无一用的人罢了。”
程英道:“你们至少还有一样好处,那就是诗写的实在一般,却还偏偏一本正经的读出来,脸皮厚得可以防御刀剑,这岂非是一种最大的好处。”
萧寒笑道:“如此说来,我不入厚黑门岂非实在很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