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从来都只有一个,我既然敢这么说,自然就有足够的证据可以证明,凶手另有其人。”
说完,任以诚拿出了那块写着飞龙冲天四个字的黄色条幅。
“区区一块条幅,又能证明的了什么?我看你分明就是在愚弄本官。”梅成责斥责道。
任以诚轻笑道:“条幅确实证明不了什么,但条幅上的血指印却可以。
凶手在布置机关的时候,不小心划破了手指,所以就留下了这个血指印。”
梅成责闻言,心中登时一紧,但脸上却是平静如常。
“单凭一个血指印,就想证明凶手另有其人,你不觉得有些太儿戏了吗?”
“我猜凶手一定没看过《洗冤集录》这本书。
所以他不知道指印这个东西,其实是少数最能证明一个人身份的东西之一。
所以,当他发现手指被划破,并在条幅上留下痕迹的时候,也就完全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而且,案发至今还不到三天,我想凶手手指上的伤口应该也不会这么快就痊愈,梅大人,您说我说的对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本官听不懂。”
看着任以诚那饱含深意的目光,梅成责下意识的紧了紧双手,平静的脸上也已隐隐透出了一丝紧张。
“听不懂?那这个您总该认识吧?”说着,任以诚又拿出了一条白色手帕。
“这···这是···”看到那条手帕和手帕上的红色指印,梅成责神情愕然,脸色也再难保持镇定。
任以诚嘴角微扬,揶揄道:“怎么样,梅大人,我亲手煮的红鸡蛋,味道还不错吧?”
“原来你早就知道了,厉害,实在是厉害。”梅成责苦笑着摇了摇头,整个人就像是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坐在了椅子上。
事已至此,他如何还能想不到,这一切其实都是任以诚布下的局。
堂下。
黄飞鸿四人和一众衙役,此刻均是震惊不已,一片哗然。
他们万万没想到,刚刚还道貌岸然,大公无私的知县大人,竟在转眼之间,变成了杀人凶手。
“哼!”黄麒英看着梅成责,正气凛然的斥责道:“你身为百姓的父母官,不但知法犯法,更意图陷害无辜。如此草菅人命,你怎么对得起头顶上公正廉明那四个字?”
梅成责闻言,神情不由一阵苦涩。
“唉!我也是逼于无奈啊,一个偶然的机会,我认识了本地的几位富商。
他们出手阔绰,精于吃喝玩乐,尤其喜欢请客,不知不觉地,我就和他们成了朋友,却没想到从此竟陷入了万劫不复的境地。
我迷上了赌博,一开始常常赢钱,但后来却连番败北,因此欠下了一身赌债。
那郑永祥慷慨的借钱给我,我便陷入了他的圈套,被他攥住了把柄。
他以此为要挟,让我帮他偷运违禁品,我若是不听,他便要将我的欠单上报朝廷。
到时,我不但乌纱不保,就连后半辈子也将彻底在牢里度过。”
“阿诚,又让你猜对了。”
十三姨对任以诚的钦佩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梅成责的情况,竟然和他推测的分毫不差。
这简直就是不可思议!
黄麒英问道:“郑永祥逼你偷运的违禁品究竟是什么东西?”
“是国宝。”
不待梅成责回答,梁威便接口道:“我已经看过贝隆大人的密函。
他来广州真正的目的,乃是为了调查一件偷运国宝的案子。
郑永祥也得知了此事,他怕东窗事发,所以便先下手为强,联合梅大人设计害死了贝隆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