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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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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车，周子仲后脖子红着表示他害羞。邬菁华继续说：&ldo;子仲，我知道你怕，我知道你自责，我也知道一开始你就不认真。但是我认真了，我以前听说你是交际花，但是我不觉得。我看出来你的善良你的纯真，我知道你有多美好，美好到不想再让别人知道，想牵着手就不放开。&rdo;

周子仲把声音闷在口罩里：&ldo;可是我们认识不到一个月啊。&rdo;

邬菁华等到了一个红灯，才把手伸过去揉了揉他的头发：&ldo;我们吻也接了，床也上了，该做的也都做了，我就打算跟你一起了。&rdo;

周子仲不说话，把头转向窗外，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到了医院下车的时候才冒出来一句：&ldo;可是我不喜欢你啊。&rdo;

我啪打了周子仲脑袋一巴掌：&ldo;你有病啊？&rdo;

周子仲没理我，可能嫌我戏多，他摘下口罩，正正经经地朝着邬菁华说：&ldo;我们分手吧，我真的不喜欢你。&rdo;

邬菁华可能比我想象得要更爱周子仲一点，在医院纷扰的环境里，他的目光穿过尘土飞扬的空气，看了周子仲好久，不说好也不说不好，笑着说：&ldo;我们先去拿结果吧。&rdo;

周子仲看着邬菁华摊牌：&ldo;这和……艾滋没关系。我只是想明白了，我先前一直喜欢葛揽藤，哪怕他伤害了我现在也忘不了他。你别说了，我不喜欢你，以后也不会。&rdo;

邬菁华没说话，向前走过去，我跟在他后面拽了周子仲一下，周子仲也顺从的跟过来。他们的关系太过复杂，像是香樟树上的蜘蛛网，没蜘蛛告诉它秋天的叶子会把它的网打碎，但是它还是小心翼翼地维护着纤细的丝线。

拿了检验报告，周子仲先看，他面无表情的恩了一声，扔给我和邬菁华。我和邬菁华心都揪起来，谁也不敢把报告翻开，还是他最后悄悄掀起来一页，写着：阳。我开心地想去抱周子仲，周子仲推开我：&ldo;不一定，别碰我，去看医生吧。&rdo;

从进医院开始，他的眉头就一直皱着。昨天医院门口最后的那个笑容好像昙花一现，也不知道哪时候再能看到。

医生看了我们一眼，显然对我们还有印象，看到后面跟进来的邬菁华，问周子仲：&ldo;你男朋友？传染给你那个？&rdo;

周子仲摇摇头，表示不是也不想多说。又忽然地紧张起来，问医生：&ldo;他……他和我发生过关系，但是戴套了，会有影响吗？&rdo;

医生摇摇头：&ldo;这么短的时候还戴套，理论上不会，不过也不排除。过几个周也去做一个检测吧。你的结果出来了吗？&rdo;

周子仲把报告递给医生，邬菁华在他后面一脸紧张地看着医生，好像跟个学生似的。医生看了一下，皱着眉头：&ldo;现在这个结果不好说，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你过一个月再来查一次，如果没有的话就基本上可以确定了。&rdo;

我听完看了周子仲一眼，周子仲还是那样皱着眉头，不发一言。还有一个月，这一个月里面想必他又要备受折磨，而一个月之后又是未知数。不知道哪时候开始，他的生活就跌跌撞撞，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肩上的脸上的伤还没好透，带着一点点灰青，落在他脸上自带美感。

&ldo;还有，艾滋不用穿成这样。你看……&rdo;

&ldo;我知道的，以前我也是艾滋平权的一员。谢谢医生。&rdo;他出门，我们也跟着，邬菁华在那边朝着医生不住地点头不住地弯腰，周子仲没看见。

周子仲回头朝我们一笑，露出灿白的牙齿，眉眼弯弯，美人如画。他又把口罩戴上，让我有此画为陪葬品的寂寞感。美人如酒，当饮无歌。

我们陪着他往前走去，心里对未来的一个月生活指手画脚，充满无奈。周子仲的工作怎么办？我想起来以前有人在广场写了一个板子：&ldo;我是艾滋病患者，你会拥抱我吗？&rdo;周子仲走过去利落地一抱，还跟我说：&ldo;帅哥有胸肌，我赚了。&rdo;他应该比谁都明白，但是他比谁都怕。

这样的周子仲，为什么会遇到这样的事情。我只想让上天对周子仲能再好点再好点。周子仲还走着，偶尔压低眉毛冲我笑，我也苦着脸笑。

突然，邬菁华叫了一声：&ldo;恨成？&rdo;

我们看到邱恨成拿着同样的一张纸朝我们走过来，眼里又是凝重和泪水。周子仲看了他神色立刻变得灰暗，应该是想到了葛揽藤。邬菁华一把揪住想跑的邱恨成，邱恨成眼泪汪汪地看着邬菁华解释：&ldo;我和他没做到底，我们什么都没做。&rdo;

&ldo;哦，那就是差不多都做了。&rdo;我冷哼一声，朝着邱恨成翻白眼。他已经位列我最讨厌的人里面第二了，第一是谁不用说了。

周子仲拽了下我，拉着我就要走，邬菁华搂住邱恨成脖子，箍着他翻那张纸：&ldo;子仲，你先等一下。&rdo;

周子仲脚步一顿：&ldo;我和你分手了。&rdo;

他又回头，朝着一脸脆弱的邱恨成说：&ldo;我和邬菁华分手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