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塝着西山,摇摇欲坠。
如血的残阳铺在每一粒沙子上,为金黄的沙子增加了一抹温柔,温柔的如同情人的一滴眼泪。
向东望去,是一座高山。山势崎岖,高峰林立,山峰直插云端,甚至巍峨壮观。
在沙丘和高山之间,有一条蜿蜒的小溪,小溪边是一个小小的村路,十多户人家,顺着小溪,零散的部落在山脚。
逆流而望,是一条崎岖的小道,有三尺来宽,路面尽是砂石,甚是难走。虽难走,但不得不走,因为这条小道是村里和外面世界的唯一通道。
夕阳下,小道远端出现两个模糊的人影。
慢慢的,模糊的身影渐渐清晰,朝小村方向走来的两人是一老一少。老者的是个瘸子,手里拿着一个树枝,算是拐杖。小孩有十岁左右的样子,右臂挎着一个包袱,左手搀扶着老者。
两人皆是衣衫褴褛,满脸灰尘,显然,他们走了很远的路了。
太阳落山时,他们来到了村口。
“是这里了。”少年看着袅袅的炊烟,用衣袖擦了把额头的汗珠,兴奋的说。
“你确定没有弄错?”老者面露不悦神色,说,“咱两翻山越岭,走了一个多月的路,就为了找这个穷地方落脚?”
“爹,你听我的没错。”少年说,“这里远离京城,他们做梦都不想不到咱们来这里。虽然这里生活艰苦,但保命要紧,不是吗?”
“都是你小子害的我吃这么大的苦头。要不是你……”
老者举手要打少年,少年忙趁机跑远了。他回过头,笑着说:“爹,事情都发生了,你老责怪我也晚了。天就要黑了,咱们还是先找一户人人家,安营扎寨吧。”
老者看着沙漠那边的落日,叹了口气,无奈的摇摇头。
村头一户人家,用树枝围成的院子,大门头是用茅草修葺,大门则是用几块木柴拼接而成。透过门缝,可以看到院子里有三间泥做的房间。
少年上前,轻扣柴扉。
俄而,从泥房里走出一男子,男子身高七尺有余,满脸的络腮胡须,看上去煞是凶狠。
“干什么的?”男子在院子里大喊。
“我爷俩从京城而来,路过此地,想借宿一晚。”少年朗声回答。
“京城离这里有两个月的路程,你们来自京城,当我是傻子吗?”说话间,男子来到门口,眼睛上下打量门外的父子二人。很显然,男子并不相信少年的话。
“壮士,真的没有骗你。”少年一脸诚恳的说,“我们翻山越岭,风餐露宿,几经周转来到此地。你看看我的鞋子,都磨破了。”
少年抬起脚,男子看到少年的鞋底有有连个洞。男子又打量了少年,一身的风尘,可见,少年的话并非虚言。
“京城自古繁华,此地甚是凄凉。你们不在京城享福,来此地作甚?”男子问。
“事情是这样,我们在京城……”
不等老者把话说完,少年用胳膊捅了老者,老者把后面要说的话给咽下去。
“爹,钱呢?”
老者看着少年,没有动。
“快点拿出来。”少年催促道。
无奈,老者撩起衣襟,从口袋里摸出一切碎银,在他犹豫要不要全都给少年时,少年伸手把老者手里的碎银都拿走了。
少年转身,从门缝中,把手伸进去。说:“我爷俩借宿一晚,这点钱,权当宿资了,壮士意下如何?”
男子看了看少年手中的碎银,如实说,碎银并不多,在京城中也只够三日的饭钱,但此地荒凉,这些银子,男子要上山打猎一个月的收入了。是以,男子看到少年手中的银子,心便动了。
“说好了一晚,明日一早,你们必须离开。”
“行,明日一早,我们就离开。”少年说。
男子收下银子,打开柴扉,让少年父子二人进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