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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采花大盗(第2页)

这田埂宽不及一尺,周晋人高马肥,将道路堵个严严实实。那几人见周晋衣着寒酸,先起了轻贱之心,不放他在眼里。见他挡道,方才踹老人的家奴骂骂咧咧地推开众人,上前指着周晋的鼻头,趾高气昂道:“小子,快带着你身后这畜生滚到一边去,莫挡着大爷们的道,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周晋嘴里叼着狗尾巴草:“我不见身后有什么畜生,身前倒是有那么五只。”

那人知他的言外之意是在骂自己,暴跳如雷:“好小子!活得不耐烦了,且吃大爷一拳!”话音未落,一拳击打周晋门面。周晋瞧出这几人脚步沉重,虽然个个长得膀大腰圆,武功却只是三脚猫,扭身一避,他人拳头不偏不倚,正打在马屁股上,马儿吃痛,扬起后蹄,正中他的胸口,那人似断线的风筝,飘然飞起。田里的庄稼已经收割过了,积水却还在,那人滚入田里,登时成了个泥人。周晋嘻嘻笑道:“我自小便爱惹是生非,‘好小子’愧不敢当,‘坏小子’倒还贴切些。”那少女忍不住破涕为笑,噗嗤一笑。另外四个仆人恨他平ri里狗仗人势,屡屡欺压自己,尽皆暗呼痛快,言不由衷地慰问他道:“老大,你还好吧?”那人自泥里挣扎起来,恼羞成怒,对几个下属破口大骂:“你们一群废物,还愣着做什么,还不给我一起上!”

“是!”那四人脱口应答,张牙舞爪,一拥而上。那少女眉间露出几许忧se,似乎担忧周晋寡不敌众。周晋像是猫儿抓到一只老鼠,想等到玩腻了才下手,所以并不急于将他们击倒,只是在马背上上蹿下跳,躲避他们的拳脚。那几人有“老大”的前车之鉴,生怕挨着马屁股,也被一蹄子踹到田里,手舞足蹈了半天,就是没一个人敢近前。那“老大”抓起泥巴一个劲地砸向下属,骂道:“你们再这么畏首畏尾,回去之后我便在老爷面前告你们一个临阵脱逃,看老爷不将你们一个个都扫地出门!”那四个人心中既愤怒又无奈,跟“饭碗”比起来,一顿痛打算不得什么。

他们还未动手,周晋已老鹰抓小鸡似的,提溜起四人,一一抛到田里。那“老大”刚爬上田埂,被周晋瞪了一眼,又识相地跳回到田里。周晋居高临下,俯瞰着五人,指着那“老大”道:“别左顾右盼的,说的就是你!这位老人家是你打的吧,给我向他恭恭敬敬地磕三个响头。”

“公子所言,小的无不遵命。”那人真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磕完了头,一脸谄媚地望着周晋,道:“公子还有什么吩咐?”

周晋走南闯北,似这般厚颜无耻之徒已司空见惯,他们有的是自甘堕落,有的则是因为生活所迫,为了苟且偷生,不得已才低三下四。他直感到悲哀,半晌才吐出一字:“滚!”

五人一动不动,只是齐刷刷地跪在周晋面前。

周晋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莫非还要大爷教你们如何滚法?”

五人磕头如捣蒜,那“老大”道:“小人们不敢!只是小人们奉了老爷之命,今ri这徐老头——老汉要是还不能把租金交齐,务必得抓他的闺女回去抵债。似这样两手空空地回去,小人们没法交差,少不得吃一顿棍棒,倒不如被大爷打死了干净!”

周晋知他们身为下人,也是事出无奈,问:“他一共欠你们多少?”

“五亩四分地,两年了,合白银十三两七钱。”

“这么多!你家老爷的田产的是黄金还是白银!他何不拿把菜刀,去府库里抢去!”

那“老大”磕头道:“请大爷息怒!老爷既是如此传话,小人们只是当差的,可不敢多问。”

周晋道:“你们过来。”四人膝行到他身前,冷不防被他一阵拳打脚踢,打得鼻青脸肿。他们还不解为何挨打,周晋从怀中摸出一锭银子道:“五亩四分地,就是良田,一年的租金也才六钱,两年就是一两二钱。这是二两银子,一两二钱是租金,我代这位老人家还了。我身上没零钱,剩余的你们就留作汤药费吧!”“老大”伸手接住周晋抛来的银子,纳头拜道:“大爷的尊姓大名,可否见告?”周晋知他是想留下自己的姓名,回头寻自己的晦气,道:“回去告诉你家主子,大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姓周名晋。”“老大”道:“周公子好爽快,咱们后会有期!”

“恩公救小女脱出苦海,老汉无以为报,请受老汉和小女一拜!”

周晋两手各托住一人的臂膀,扶起他们:“区区小事,不足挂齿,何敢受此大礼!”老人道:“恩公大恩大德,老可无以为报,恩公若是连这一拜都不肯受,老可心中着实难安啊!”周晋道:“晚辈若是受了老人家的大礼,乱了尊卑之序,我的心中才难安呢。”老人为难道:“这……”

那少女抿嘴一笑道:“爹,既然恩公执意如此,咱们也不能强人所难呀。”

她虽然满脸泥污,却难掩其娇美,一件宽松的水田服,也掩不住其婀娜的身姿。周晋不禁怦然心动:“还是姑娘说的对,不过不要再唤我什么‘恩公’了,我叫周晋,老伯叫我小周即可。”

老人道:“这可折煞老可了,甚是不妥,还是叫公子吧。怜儿,还不答谢公子大恩。”

怜儿盈盈下拜道:“多谢公子。”

周晋作揖回礼:“此地人多口杂,不是说话之处,我们还是换一个地方再说。”

老人道:“周公子若是不弃,就请移步老可的寒舍如何?”

周晋道:“那便打搅了。”

老人口中的家,其实不过是三间极其简陋,勉强能遮挡风雨的茅草屋罢了。怜儿把桌子抹干净,周晋和老人分宾主而坐。周晋道:“对了,还未请教老伯的高姓大名呢!”老人道:“老可姓徐,单名一个综。”周晋道:“徐老伯,方才那五个人是谁家的仆从,竟然如此狂妄,胆敢在光天化ri之下欺男霸女,简直目无王法!”徐综道:“什么是王法?天高皇帝远,在这里,苏万良苏老爷就是王法啊!”周晋道:“苏万良?此人我略有耳闻,他不是致仕的工部右侍郎,表字以善的苏万良?听说他为官时并非大jian大恶,岂料道貌岸然,背后是这副嘴脸!”徐综长叹一声:“谁说不是呢!苏家乃是本县大户,和本县权贵多有攀附,多行不义之事。县太爷倒是个菩萨似的人物,可畏惧苏家手眼通天,也不敢多言。这帮人狼狈为jian,在本县一手遮天,谁也吃罪不起。苏老爷此番吃了公子的亏,必不会善罢甘休,必定会寻公子的晦气。公子为老可父女惹祸上身,老可于心何安啊!”周晋道:“徐老伯不必介怀,我又不怕他。”徐琮道:“老可知公子非比常人,可那苏老爷也不是省油的灯,手底下养了一批手段高强的武师,尤其是一位姓胡名未灭的大汉,长得是钢筋铁骨,人送外号无毛狮子,着实厉害,据说曾是洪都飞鹰镖局的镖头。唉!”周晋道:“在下不过一羁旅之人,不会在此盘桓,随时可以远离此地。倒是徐老伯,如何会摊上这一帮强人?”徐综道:“此事说来话长。我和老婆子福薄泽浅,膝下无子,年近不惑,才养得这么一个女儿。殊不知是幸还是不幸,小女长到十二三岁,已出落得娉婷玉立。几年来上门提亲的不乏其人,也怪老可吃了猪油蒙了心,一心招一个上门女婿,好延我徐家烟火,一直未应此事。

也是小女命里有此一劫,去年端阳节往镇里看龙舟,竟被花船上的苏老爷瞧见了,便起了歹意,yu纳小女为妾,没几天便派媒人上门提亲。正所谓一入豪门深四海,老可和老婆子心想小女过门之后,见一面都难,况且他家主母又好生厉害,动则对妾侍百般凌辱,小女嫁过去焉有好ri子过?一怒之下,将媒人赶了出去。提亲不成,苏老爷又生一计。老可先祖原非本县人氏,逃难到此,所以无寸亩田地,世代为佃户。苏老爷探知这些,便暗中从老可的雇主李老爷手中买断了方圆数里之内的土地,成了老可的雇主。偏生老天无眼,今年洪水滔天,庄稼尽被淹了,颗粒无收,老可一家老小生计都成了问题,又何来余粮交租?苏老爷趁火打劫,借口老可拖欠租金,屡次yu强纳小女为妾!老婆子忧愤成疾,五月里辞——辞世了!”徐老汉禁不住潸然泪下:“今ri若非公子,小女已被他掠了去。”正说着,怜儿拎着一壶水来,给两人各斟了一碗,歉然道:“家中唯有清茶,让公子见笑了。”一双杏眼红通通的,显是听到了他们的谈话,触动心事。

周晋谢过,见她已洗净了脸庞,愈发清丽秀美,宛如出水芙蓉,虽算不上绝美,但农家女子的淳朴,又岂是庸脂俗粉可以比拟,心道:“怜儿怜儿,我见犹怜,难怪苏老匹夫发脱齿落的年纪,冒着折寿的危险,也要收她做妾。呸呸呸,我想到哪里去了!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今ri既然让我撞着此事,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徐老伯父女俩再受苏老匹夫的sao扰了。”便问徐老汉道:“徐老伯在外乡可有亲友?”徐综道:“尚有一姑表兄弟在福建泉州府落户。”周晋道:“如此便好。我想苏老匹虽然吃了亏,暂时不会再来,但早晚还是会卷土重来的。他财大气粗,我势单力薄,未必再保的了你们。徐老伯和怜儿姑娘宜立时收拾细软,抢在苏老匹夫的大队人马到来之前启程去泉州府。”

怜儿道:“公子这便要走了么!”言语中竟颇为不舍。周晋心神一荡,微微一笑:“总要送你们出了这虎口才走。”怜儿会心一笑,忽又悲从中来,待他们父女平安以后,他终归是要走的。

周晋让他们抓紧时间收拾行李,自己则潜入农户家中,留下些银两,“买”了一辆牛车。一齐把行李搬上车,便即启程。

这一路专捡人迹罕至的小道走,一直送到南昌与九江交接处,都平安无事。周晋休书一封,并解下腰间的玉佩交给徐老汉,道:“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在下也该和徐老伯和怜儿姑娘分别了。徐老伯到了洪都之后,将此信和玉佩一并交给安临巷的萧洋,他一见便明白小侄的意思,自会妥善将老伯送至泉州府”,又将所剩银两悉数取出,大的小的,足有百两之数,交到徐综的手中,“小侄所剩的银两不多,徐老伯勿要嫌弃。”

徐琮道:“我和小女连ri来受到公子的照顾,这辈子也报答不了。公子的银两,我们是万不能收的。”周晋道:“徐老伯若再推辞,便显得见外了。且这些银两即便不给你们,我花天酒地,没几ri也该挥霍一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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