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皇帝翻了白蕊姬的牌子。
皇帝早就贪恋着这具洋溢着青春气息的身体,碍着礼法忍了许久,终于召幸,欢欣之下,就把什么太后眼线的事情抛到爪哇国去,对白蕊姬很是宠爱。
第二日又让白蕊姬去养心殿弹琵琶,指点一番,夸她琵琶大有进益。
白蕊姬笑道:“臣妾是有幸得皇上点拨。”说罢明知故问道:“贵妃娘娘琵琶技艺天下无双,臣妾远不能及,皇上怎么还喜欢听臣妾演奏?”
皇帝道:“你的琵琶不算精绝,但在朕的点拨下,精进不少,朕也有良师之感。”
白蕊姬表演出一番俏皮神色,道:“原来皇上喜欢调教人呐。”
皇帝一笑:“不过有你在啊,朕也不用让贵妃时时过来弹琵琶了。”
白蕊姬笑道:“原来皇上不喜欢贵妃时时都在身边啊。”
皇帝道:“瞧你轻嘴薄舌的,连贵妃也排揎。过来。”
白蕊姬站起,他牵住白蕊姬的手,让她坐在自己怀中。
皇帝感叹道:“说起贵妃,朕想起你之前让贵妃打了,又用错了药,去长春宫本是想安慰你,你却并不哭哭啼啼,反而有些骨气。”
白蕊姬心中暗笑,她那日故意提起自己出身低贱,就要被人瞧不起,被太后控制,心中不服,就是算准了此言正中皇帝介怀自己出身和太后生事,果然得以自保。
而此时,稍微释出一些柔弱态度,才能得皇帝怜爱。
她拿捏出撒娇的口吻,道:“嫔妾出身低贱,不识礼数,也有许多不是,皇上责罚,嫔妾无话可说,但求皇上消了气,垂怜嫔妾。”
皇帝抚摸着她的手说:“怎么,朕不是已经让其他人不可因为你出身低微就看轻你,难道还有人敢轻慢于你?”
白蕊姬柔柔道:“皇上金口玉言,谁敢违犯?只是皇后娘娘与各位姐姐,不是名门贵胄,就是书香门第,个个知书达理,只有嫔妾,不通诗书,纵然在长春宫得皇后教导,读过几首诗词,也是囫囵吞枣,附庸风雅,相形之下,更觉自惭形秽,只有求皇上多多提点嫔妾。”
皇帝怜香惜玉之心顿起,笑道:“好啊,你有这份上进的心,朕可以教你。”
又说:“你也不必自愧不如他人,朕后宫中,高贵妃擅琵琶,婉常在擅画,你也算有个拔尖技艺,不至于被比下去;
至于皇后,朕记得皇后九岁那年,就临过皇玛法所作诗文,还能讲解诗句精义,先帝赞叹不已,特意将她那幅笔墨带回宫中,让朕与其他阿哥好生观摩,如此天资才分,便是朕年少时,也比不过,你于诗书上比不过又有什么好羞愧的?”
白蕊姬道:“那自然还是皇上更精通诗文些。”
皇帝却突然顾影自怜起来:“你有所不知,朕年少时,长在圆明园,少见先帝,更少受先帝考校功课。所以朕现在,常常问着永璜的功课,就是不想永璜也如朕当年一般。”
他似在自言自语:“只是有时,朕甚至有些羡慕永璜。”
同样是生母早逝,永璜的生母是出身名门,还被追封为皇贵妃,更何况,他还有一个对他视如己出的嫡母。高贵的母家,足够的关爱,这些他没有的,永璜都有。
白蕊姬见这个走向有些不妙,赶紧想办法把话题引到别处:“那,那娴妃娘娘呢?宫中人说娴妃娘娘是江南才女,她怎么样?”
皇帝醒过神来,笑道:“真是越发没规矩了,排揎了贵妃,又来排揎娴妃!娴妃嘛,自然也是好的,她是江南才女,精通……呃……戏文,懂《墙头马上》,还很会绣花,曾经将《陈圆圆诗》绣在帕子上,将帕子赠与朕,呃还有……”
他努力回想,脑中却又如迷雾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