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贺州想不出来办法,浑身酒气往外飘,她也想不出来。
“不知道。”
贺州侧脸,长睫垂下淡淡阴翳:“我想到一个办法。”
薄薄的黑色外套贴着肌肤滑落手肘,长发蓬松微乱,散在肩头和沙发靠背,她说:“什么?”
从她身上收回视线,贺州不答,最后一口烟,周身弥漫一层,他将烟头摁进烟灰缸。
被贺州带回房间的时候,周宁脚底板发软,完全依靠他的力道上楼。
眼里的世界起起伏伏,跌宕不已。
睡衣被脱下来的时候,她轻嘶一声:“凉…”,身上重量消失,窗户被“咔”地一声关上,连带拉住窗帘,空调“嘀嘀”调高两度,接着人影重新环住她。
很久,温柔的吻,从啄吻到热吻,循环往复。
周宁皮肤绯红,触感滚烫,贺州以为是来了反应,傻傻把人抱得更紧,她也确实顾不了越来越晕的脑袋,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心里眼里都只属于他。
快进入正题的时候,严丝合缝爱在一起的时候,胸口起伏一下,她问有没有戴套,贺州回地速度:“戴了。”
想起那几天,周宁觉得骨头都在发冷,她抬手想要抓紧他,一阵布料滑滑的触感,“……什么?”
贺州没有立即开口,把它又往上拢了拢,不让掉下来,接着才在她耳边道:“我的外套。”
“怎么不……”问到一半,才猛然回味过来外套是他的,从盛一那拿的却不是盛一的,同一瞬间明白他“不脱”的用意。
熟悉的要人命的、独属于两人之间的默契电光火石间相接,天雷勾地火,那点寒冷不堪一击,瞬间被逼退,迫着她从天上到地上,只有一阵阵心悸还有活着的实感。
在床上,贺州一般都不说话,而这回在她的手臂摸索着环住他脖颈的时候,说:“我没碰过她一根手指头。”
“……嗯?”
他说话的时候牵动力量分布,周宁不由自主手掌用力,指甲扣紧他后颈那块皮肤,身体软的厉害,从四肢到躯干,从里到外。
“我只想……”
一般不说话。
倘若说了,都不是什么正经话。
剩下两个字化成气音,像细细的小蛇从耳道钻进心尖,慢慢啃啮一切,发麻,发痒。
“你稍微勾勾手,我就受不了。”
“……”
“你那样跑下来,我也受不了。”
“……”
“你说完那些话,我什么也不想管了。”
他手臂压断许多根头发,头皮轻微拉扯刺痛,她听见两人的呼吸同频,听见隐秘的碰触声,听见他不间断的浑话。
汗水相接,他叫她:“等等。”
被他捞起来的时候,后背没了依靠,两人姿势更加亲密,周宁心跳猝不及防漏一拍,更加大口喘气,胸口起伏不停。
借空调指示灯微弱的光线,贺州细细看她绯红的脸颊,手握着膝盖帮她摆放好,箍住后腰不让她倒,换手把她耳边的头发都捋到后面,抚着她半边脸颊靠近,鼻尖碰着接吻,两屡呼吸抵死缠绕,炽热滚烫。
间隙,他喘气,又叫:“等等。”
这个死男人!
周宁指尖用力,忍着一阵比一阵强烈的眩晕,在他腰间掐了一记。
可无法视若无睹,那道伤口奇异地在蕴含深切感情的一声一声“等等”里,逐渐升温发烫,
眼前黑暗的前一秒,周宁埋头在他因为汗水泛着湿气的肩窝,唇用力,如愿听见那人闷喘一声,非把人压过一头,才心安理得眼角眉梢带上得逞的笑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