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有意无意的调侃,险些在桃柳巷酿成血光之灾。
一时,鸡飞狗跳的呐喊,呼嚎震天的惨叫在院中此起披伏,面对此番凄惨画面,我唯有轻叹宣示心中的无奈。
“造孽啊!”
喧闹与打闹在桃柳巷一方院落早如家常便饭,我也随着时间推移,习以为常。
或许是不敢相信一剑乱天象,实力雄厚的狠人狗爷是这副为老不尊德性,张麻子瞠目结舌的晶莹眸光中闪烁着几分不知所措。
“老的不着边际,小的无法无天,习惯就好!习惯就好”
在这个院子里,除了我和大黄还算正常,陆尧与狗爷在巷中百姓眼中,无异于过街老鼠,好在这二人的存在还未触及到巷中百姓忍耐的极限,否则以狗爷与陆尧双双面目可憎的德行,离人人喊打怕也为时不远。
老的整日游手好闲浑浑噩噩,小的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也不知老天为何会给我的人生安排这样一份境遇。
或许张麻子也有同感,他趁狗爷追打陆尧之际,吃力地撑起身子,想从藤椅上起来。
离群而居者,若非圣贤,便为禽兽。
我猜他是一个喜静的人,这种喧闹令人心情烦躁,何况他有伤在身,需要一份安宁的环境静养。
我想上前劝阻,顺便扶他一把,结果被张麻子冷漠地拒绝了。
“我自己可以。”
我拗不过他,只得呼喊撵着陆尧满院子狂奔,丝毫不顾形象,赤脚的狗爷。
“狗爷,麻子少年执意要走!”
听到我的呼喊,追打陆尧正起劲的狗爷停下脚步,将丢出去的鞋捡起来穿好,喘着粗气,脸色涨红地向张麻子走了过来。
狗爷从不拐弯抹角,冷冷问:“还要回河渚窝棚,继续守墓?”
“不求剑道无敌,但求大仇得报。”
麻子少年说话时语气与表情阴沉如山,看不出任何他这个年纪该有的温情。
狗爷冷抽一声,压下无名怒气,道:“整日对着冷冰冰的墓碑坟冢,能悟出狗屁大道来,还是能一剑开天斩龙?”
麻子少年很是孤傲,冷冷道:“我练剑只为杀人,不求天道!”
狗爷不屑冷笑:“一柄桃木剑,还远远不够!”
陆尧来了兴致,揉着被狗爷捅过的屁股,满目悦色问:“要杀谁?”
张麻子冷峻道:“张天师!”
狗爷毫不客气道:“那你还不够格!”
张麻子没有失望,表情微微一变,估计是想问怎样才能够格,却不想狗爷接着又道:“如果一个剑客需要一柄名剑提振信心,无论这名剑客的剑法修为如何高超,永远做不到所向披靡。。。。。。所以你的心不够格,这柄剑自然不言自明!”
麻子少年不解,他看了看身旁的八钱桃木剑,欲言又止,又望了望狗爷那张认真严肃的面容,许久说不出话来。
狗爷没打算适可而止,继续打击道:“当一个人的名声无法撑起手中之剑,只会加速持剑之人的衰亡!”
麻子少年本就气色虚弱,被狗爷一番打击,脸色沉郁得面如死灰。
陆尧偏不苟同,阴阳怪气质问狗爷道:“也不知道是哪个为老不尊的老家伙,非得要求有柄趁手的宝剑,才愿意上书楼挑战郑太白?”
狗爷刚想说些什么,直接被喋喋不休,不吐不快的陆尧继续回怼道“又得搬出你那一剑和稀泥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