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当我的话音一落,里面突然什么声音也没有了。
我又怪腔怪调地说道:&ldo;我是保罗&iddot;吉加。&rdo;
我再次听到声音响起你可以想象,我当时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除了紧张,简直没有别的。当我听到那声音到了门边的时候,我真想逃跑!天啦,要是里面的人开门后发现我不是吉加,他会对我怎样,会杀死我吗?
我不知道!我只是凭着一个研究者的职责,感情用事!
门开了,我迅速闪了进去。
不只是我,里面的人显然也吓坏了,因为他的面色铁青。那种面色,明显不是因气愤所致,而是被吓出来的。
不过。我所看到的,不是本杰明&iddot;巴尔莫雷斯,而是那个妇人!
这一发现给我的震慑,比见到本杰明本人还要厉害得多。
那妇人显然比我老道,因为在我还没定神的时候.她已经恢复了常态。
她闭了门,不慌不忙地质问我:&ldo;你为什么私自闯入别人的家中?&rdo;
看情形,她不会进攻我,我便也理直气壮起来,说:&ldo;这不是你的家……何况,是你给我开的门。&rdo;
妇人被我的话噎住了,沉默良久才说:&ldo;那你说说这是谁的家?&rdo;
我说,这是本杰明&iddot;巴尔莫雷斯的家。
妇人冷笑了两声,说:&ldo;那又怎么样?&rdo;
我说:&ldo;既然这不是你的家,也不是我的家,你首先闯入了别人的家,我当然也可以闯入。&rdo;
妇人对我的强盗逻辑好像很感兴趣,较为温和地看了我一眼。她说:&ldo;你跟本杰明&iddot;巴尔莫雷斯是什么关系?你为什么一定要见他?&rdo;
我说,我跟本杰明是朋友。
妇人的嘴角明显牵动了一下,像是在笑,又像是要发什么狠。我被她的形象吓住了,但已经到了这个份上,我不得不挺住。我不知这个妇人跟本杰明到底有什么关系,他的太太既然已经死了,这幢楼房又被称为&ldo;鬼楼&rdo;,难道这个妇人竟是本杰明死去的太太?我想探探她身上是否有热气,便有意识地靠近了一些,谁知,我的这一微小的动作,立即引起了她的警觉,她异常敏捷地一转身,就离我足有一米远了。不过,她还没有用什么东西击打我的意思,这让我稍稍定了定神。我对她说:&ldo;我不会伤害你的,你放心。我想问的是,你是本杰明的什么人?&rdo;&ldo;这个问题不是你应该关心的。&rdo;她这样咕哝着回答我。
我说:&ldo;我是本杰明的朋友,有人私自闯进了他的屋,我为什么不该关心?&rdo;
听我这样一说,她胸有成竹地问道:&ldo;你既然是他的朋友,那么你说说,本杰明这些天到哪里去了?&rdo;
&ldo;本杰明……本杰明……本杰明到亲戚家去了。&rdo;
这回,她笑出声来,她笑的声音十分苍凉,像从地底下冒出来的,带着浓重的阴气。如果我没有足够的心理准备,单是听到这笑声,也会脱门而出。
我说:&ldo;你不要笑,反正本杰明是外出了,让我帮他看房子。我请你赶快离开这里,不然,我就要通知警察了。&rdo;
她好像没有听清我的话,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而是慢条斯理地往一张布满灰尘的竹凳上一坐,说:&ldo;请走吧,你不会达到目的的,我知道你是干什么的。你一意孤行,对你没有什么好处。&rdo;
对她的这一忠告,我十分反感。我没有什么特别的目的,也不想通过找到本杰明搞什么阴谋,我只是想跟他聊一聊。
我继续问道:&ldo;你到底是他的什么人?&rdo;
&ldo;我是他的太太。&rdo;
&ldo;他的太太已经死去了,难道你不知道?你这种谎言,又骗得了谁?&rdo;
&ldo;我是他的前妻,他的妻子死了,是指他背着我娶的那一房,但我没死。&rdo;
对她那一幅盛气凌人的样子,我感到异常愤怒,我说:&ldo;在他的档案里,他只有一次婚史。而且,如果你不健忘的话,前几天我曾在这门外碰到过你对吗?你说这里面是住着一个人对吗?当我一说到本杰明的名字时,你全身发抖对吗?&rdo;
她想了想说:&ldo;你说的都对,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我还以为你是他死了的那个太太的兄弟呢!&rdo;
对付这个可恶的女人,看来我还缺乏足够的经验。我说,那好,我现在不想跟你多说,等他回来之后再说。
那妇人狡黠地对着我一笑,说:&ldo;那么,你不准备报警了?&rdo;
我恨了她一眼,气愤地出了门。
更让人奇怪的是,自那次交锋之后,楼上再没有声息了,我如法炮制地上去过两趟,都没有叫开门,而且,从楼下听来,上面也确实没人。
我到海边石廊上叉去了好几次,心想,即便碰不上木杰明,也应该碰上吉加吧。我之所以没有到吉加的处所去,主要是觉得即使到了那里,情况也好不了多少,说不定还会更糟糕。如果能在石廊上碰到他,我就可以跟他单独交锋。
但是。我依然失望了。
大洋彼岸的来信
罗斯没有想到的是,当他回到家的时候,竟早有一封信在等着他。
这封来信落的地址,让他欣喜而又害怕:菲律宾马尼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