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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第1页）

&ldo;那你慢慢想去吧。&rdo;艾子瑜嗤笑。

蒋文旭也没恼，语气带了些似有若无的哀求意味：&ldo;那他最近还好吗？&rdo;

&ldo;怎么不好？这里没有人折磨他，也没人舍得伤他心，要是早这样，他都到不了今天这个地步。&rdo;

蒋文旭沉默了片刻，没有反驳，能知道一点关于贺知书的事，他还受的起这不轻不重的几句为难排挤。

&ldo;他今天过生日…麻烦你帮他过一下，往年都是我陪着的，今年要是没人记得他心里肯定难过。&rdo;

蒋文旭轻而易举的把艾子瑜点燃，艾子瑜怒极而笑：&ldo;蒋总想的真周到，情圣啊您。不过您得失望了，蛋糕我们小书没到中午就吃过了，生日礼物也收了。&rdo;

艾子瑜的怒气根本压抑不住，他忍蒋文旭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他觉得蒋文旭是他见过最无耻的人，拥有的时候不知道珍惜，胡打海摔的糟蹋别人的真心。失去的时候又口口声声说爱，觉得这世界上就没有比他自己更痴情的人，他还想，我都知道错了，我愿意补偿，怎么就回不去了呢？傻逼东西。

&ldo;蒋总现在没事了吧？我等会还得照顾小书中午睡一会儿，顺便给他揉揉腰，昨晚他累坏了。&rdo;艾子瑜本来不屑用这点事刺激蒋文旭，太没品，他自己也觉得没劲。可偏偏蒋文旭总能勾起他性格最恶劣的一部分。

蒋文旭的音猛地高起来，带着一些颤音，一点不能相信的恐惧：&ldo;你，你碰他了？！&rdo;

&ldo;我们在一起这么久，又不是第一次，不正常吗？&rdo;艾子瑜的声音温柔下来，带了些笑意：&ldo;蒋总用我帮你带个生日祝福吗？不用的话那我先挂了？&rdo;

蒋文旭已经怔住了，手机从他手机滑下来重重摔在地上。蒋文旭被抽光了力气一样瘫软在沙发上，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在干什么，神经质一样把凌乱的茶几上的东西一件件摆整齐。最后他真的没忍住，双手捂住脸哽咽起来，蒋文旭轻轻呢喃：&ldo;…求求你…求你不要碰…不要碰我的贺知书…&rdo;

蒋文旭要崩溃了，他根本不敢去想。他不能容忍任何人染指的就是贺知书。蒋文旭的占有欲极强，圈进怀里认真看护的东西容不得人碰。以前带贺知书去饭局谈生意，看贺知书被灌酒轻薄就能卸人家一个膀子，贺知书回家稍晚他都要闹不小的别扭，贺知书和别人走的近一点就想发疯。而现在，有另一个男人告诉自己，他彻彻底底的把自己最宝贝的东西占有了，收在身边，不止一次的疼爱拥抱。

&ldo;假的…肯定是假的…&rdo;蒋文旭去摸药，扯着唇角安慰自己的心脏：&ldo;贺知书不会让别人碰他的。&rdo;

&ldo;没事的…等他病好我就能带他回来了…我一定会对他很好很好的。&rdo;蒋文旭紧紧的蜷起身子，全身都打着微小的颤栗，他的声音很闷，闷在喉咙里吐出来，像在交代自己：&ldo;就算艾子瑜说的是真的也没什么的…我不在意，我不在意…&rdo;

只要贺知书开心，怎么样都无所谓了。

本来今天是蒋文旭最近难得宽心的日子，今天是给程夏安排的手术，过程很成功。李泽坤放下心才给蒋文旭打电话，说那一百万那人收了，再修养一个星期就能二次捐献了。蒋文旭当时还想，贺知书今天的生日，今天就有了骨髓的信儿，肯定预兆着以后的顺遂。却不想乐极生悲。

艾子瑜下楼的时候贺知书正在打瞌睡，一只手摸着二狗金黄色的长毛，那只手生的漂亮，修长纤细，无名指上的光晕把艾子瑜的心都给闪花了。

他慢慢走过去，思绪万千。隔了两个月再听见骨髓这两个字内心已经毫无波动了。

晚了的深情和补偿比草都轻贱。

艾子瑜把贺知书摸狗的手握在掌心，冲他笑笑：&ldo;别玩狗了，去洗手，然后吃饭了。&rdo;

第七十九章

吃饭的时候送花的才到，艾子瑜放下筷子去开门。

他订的不是手捧花，而是盆栽，二三十盆的茉莉，全都茂茂盛盛的开着花。艾子瑜帮着花农把花从面包车的后座一盆盆搬进客厅，贺知书探了头出来瞅。

&ldo;花开的确实不错。&rdo;艾子瑜很快就接结了账回来，他和这花农联系一个多星期了，每盆花都是精心看过的，要不还能再多十几盆。

贺知书却是有些愣住了，他看着客厅里摆开的茉莉花，那么多，一直摆到那扇金丝楠木的屏风脚下。花都开着，清香弥散着盈满了整个屋子。

贺知书起身走过来，心尖被很轻的一拳敲的触动了一下。

&ldo;喜欢吗？&rdo;艾子瑜笑着牵过贺知书的手：&ldo;虽然咱们园子里的花还没开，但从屋弄几盆还是可以的…&rdo;

&ldo;我很喜欢，&rdo;贺知书看着艾子瑜，眼睛里似有似无的一点湿意，他靠过去轻轻给了艾子瑜一个拥抱：&ldo;我很感激你。&rdo;

没人想着再去吃饭了，他们在沙发上坐下，贺知书出神的看花，艾子瑜默默的陪着他。

&ldo;我爷爷在的时候最喜欢茉莉，我记事起园子里就开满了茉莉。&rdo;贺知书笑笑，是说给艾子瑜听，但声音轻的更像喃喃自语：&ldo;蒋文旭和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问我身上怎么这么香。我还记得，第二天就给他摘了一兜子的花，怕落花不香，就每一簇上揪几个花苞，也不敢让我爷爷看出来。&rdo;贺知书是第一次和艾子瑜说起和蒋文旭从前那些事，没有太多追念抑或遗憾讽刺，一如既往的平和温柔。

&ldo;那段时间蒋文旭翻书找东西都是小心翼翼的，因为那些花他夹的到处都是，还不舍得弄丢。很长一段日子我们班都一股浓浓的花香味，连蒋文旭球衣上都是。&rdo;贺知书垂了眸，睫毛颤的像蝴蝶的一侧残翼：&ldo;每天我回家的时候，隔着远远就能闻到花香，那么安稳的引导，似乎指明着家的方向。那时候…我觉得这真是世界上最好的味道。&rdo;

贺知书的眼神有些暗淡下来，声音中化不开的苦涩：&ldo;但后来我爷爷急病到去世不过两个月那园子就荒废了，那之后我家的人再没人愿意去侍弄花草。&rdo;

艾子瑜把他拥进怀里，轻轻摸贺知书的黑发和脊梁，安慰的姿态。

&ldo;谢谢你艾子瑜，&rdo;贺知书的音调轻的发飘：&ldo;我不会忘记你…如果人死之后真的有灵魂，我会闻着花香找到你的小园子和客厅，然后替你守门，保你家宅平安。&rdo;说到最后已经有了几分刻意的轻松调笑的意思了。

&ldo;我也要谢谢自己，积攒了几辈子的运气才能遇到你。&rdo;艾子瑜吻了吻贺知书的眼睫：&ldo;我永远…爱你。&rdo;

人生两大无奈的事情‐‐无法抗拒的死亡和无法拥有的爱情。艾子瑜忽然有些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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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文旭已经回公司了，工作比以前还要拼命认真，他不给自己闲下来的机会，几乎住在了公司里。但每个冷清的夜晚，孤零零的坐在宽大的真皮座椅上望着空荡的办公室走神，他就控制不住的去想贺知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