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D市下了一场大雨,一扫初夏的燥热,不开空调也很凉快。梅若男的卧房里开着窗,清凉的夜风从窗外拂进来,卷动了并没有拉紧的月牙白窗帘。
“嗯……周远山……”梅若男只觉得浑身有火在烧,一股压力聚集在小腹,而这种游离在爆发边缘的状态并不好受。她咬着下唇,抬头看了看埋头在她双腿间的男人,忍不住用脚掌摩挲着他的后背,声音甜得发腻,“你快一点……”
她的声音那么娇,那么软,周远山听着,只觉得心里头有一万只蚂蚁在爬。他从她双腿间抬起头来,唇上是暧昧的液体,他轻笑着,扬起身子,吻住焦躁的梅若男。
而她,就这样在他嘴里尝自己的滋味。
和过去所有的吻不同,这是一个极致缠绵的吻。梅若男攀着周远山的肩膀,痴迷地纠缠着他的舌头,不急不慢,却是情绪满满。
他的指尖攀上她的眉梢,温柔的指腹沿着太阳穴缓缓下移,然后在她的眼角抚到微凉的湿意。
周远山心惊,连忙拉开两人交缠的身体,认真地审视着她的脸——果然,在她迷蒙的双眼里,他看到尚不明显的眼泪。
“怎么了?”他心疼地吻她的眼睛,“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哭了?”
此刻的梅若男能清晰地听着来自自己灵魂深处的叫嚣——不仅仅是身体,她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内心,干涸得就像一口的枯井。
而周远山,就是她寻觅已久的清泉。
呵,原来啊原来,她在外漂泊多年,只希望凭借着自己的力量站起来,却不想千帆过尽,经年此去,她最渴望的还是他的怀抱。
“周远山。”她叫他的名字,整个人钻进他的怀里,坏脾气地咬他的耳朵,“给我。”
她的语调不容置喙,周远山却忍不住闻言失笑。
他只当她是受不住自己的逗弄,难受地流了眼泪,于是邪气地挑了挑眉毛,依葫芦画瓢地含着她的耳垂,“给你什么?”
“你坏!”梅若男娇嗔着,双手在他的背上挠着,一路向下,滑过他精壮有力的侧腰,一把握着他胯|下的巨物。
他在她的掌心里跳动着,灼热清晰,梅若男知道,他其实也急不可耐。
周远山闻言,微微低下眼眸,长长的睫毛下是前所未有的顺从,就像个向女王俯首的忠臣。
“恭敬不如从命。”他说着,一边吻住她的嘴角,一边抬高她的臀部,一个挺腰,将她填满,“我记得我答应过你,这次让你在上面。”
积蓄已久的压力骤然上升,梅若男尖叫地搂住他的身子,只觉得内心深处也被填满。
*
欢愉之后的温度总是热的,梅若男脱力得趴在床上,微眯着眼睛,蜷缩得像欢脱了一整天的小猫,收起利爪,没一点儿攻击力。
周远山俯身过来,胸膛贴着她的背,将自己的心叠在她的心上。
“洗个澡再睡,嗯?”他诱哄着,轻吻她的肩胛。
“我没力气了。”梅若男答着,胡乱地摇着自己的脑袋,黑色的头发在枕头上甩出漂亮的弧度。
以她对周远山的了解,又怎会不知道,进了浴室后就又是一场恶战?
“不会再折腾你了。”周远山说着,也不顾她的抗拒。他一把将床上的小女人打横抱起来,就往浴室走去。
不知怎的,今天的他很容易餍足——只要一想到从“Jetaime”回家的路上,她总是亲昵地牵着他的手,他便觉得心里满得就要溢出水来。
他终于觉得,他和她重逢之后的情感,好像再也不需要依靠“性”来定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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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普通的瓷白色浴缸,一个人躺进刚好,两个人的时候就嫌挤了。
而此时此刻,周远山和梅若男两个人挤在里面,本就满缸的水一下就溢了出来。
看着瓷砖地上的水流,梅若男不高兴地努嘴:“周远山,你一会儿要负责洗地板。”
“好。”周远山干脆地答应,然后在浴花上挤上沐浴乳,心无旁骛地帮她洗澡。
而梅若男就安静地坐在那里,乖顺地任他摆布。
也分不清是轻腻的泡沫,还是他温柔的手,昏昏欲睡的梅若男只觉得舒服。她半睁着眼睛,没有焦距地看着浴缸的水面,问道:“周远山,你知不知道我们都是怎么形容留学生的爱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