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倾城甩开他来牵她的手,用比夏东辰大几倍的声音吼了回去:&ldo;我已经满了十八岁了,你说过我已经是个大人了,我必须要对自己说过的话负责。我要是现在收回来了,你不就会看低我了吗。就这样吧,我们分手。&rdo;
夏东辰一而再再而三地听到&ldo;分手&rdo;两个字从宋倾城的嘴里说出来,有意压抑的愤怒彻底反弹出来。
但是怒极反而平静,他静静地看着她,半是嘲讽半是警告:&ldo;看低你?除了我,谁还能够容忍你的小性子,谁还能照顾你的衣食不能自理。不要觉得你的身后有些追求者,你就得意忘了形。&rdo;
宋倾城他夹枪带棒的话惹怒了,本能地反唇相讥:&ldo;你以为你又能好到哪里去,除了脸长得耐看,你还有什么配得上我。&rdo;说着,她的视线向下看着夏东辰的腿,裂开嘴笑,&ldo;况且你还是一个瘸子。&rdo;
话毕,她自己都有些惊讶,她一定是气昏了头才会说出这么混账的话。可是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
夏东辰死死地咬着牙齿,脸上是满满的痛苦,他捂着头蹲到地上,好长一段时间才又重新站起来。
他看着宋倾城笑,只是笑容里带着绝望和深深的恨意,一字一顿地说:&ldo;宋倾城,不要再出现在我眼前了,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看到你。&rdo;
夏东辰再没有多一刻的停留,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直到夏东辰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宋倾城的视线里,她才后知后觉地泪落如雨。
&ldo;宋倾城,我都硬了。你再这样销魂的哼哼,我怕我会忍不住干出什么禽兽不如的事。&rdo;耳边传来温钰时跟任何女人调情都一贯用的轻浮调调。
宋倾城终于清醒,叹了叹气。
哎,又梦到他了。
这几年,宋倾城几乎每个晚上都做着相同的梦,她和他是如何童话的相识,最后她是多么残忍地伤害他。
梦魇像是黑暗里一只巨大有力的手,她猜不准那些往事什么时候会呼啸而来,恶狠狠地扼住她的脖子,慢慢锁紧,直到她呼吸不上来,直到她痛苦得面色狰狞。
宋倾城睁开眼睛,发现温钰时的一条腿禁锢着她的身体,一只手撑着脑袋,侧着身子饶有兴致地看她。
她擦了擦眼角的泪,又瞪了温钰时两眼,毫不犹豫地伸出手推他:&ldo;回你自己的老巢去,小心我让你再也生不出孩子。&rdo;
温时钰没有任何准备,从床上滚到了地上,他暗暗窃喜幸亏他将地上的床铺得很厚,摔下来也不至于那么惨烈。
他假装揉着摔疼的屁股,露出一副失宠的表情:&ldo;小城城,你是去参加你哥的婚礼,又不是去见旧情人的,别这么早就过河拆桥。你不是想要个酷帅的儿子吗,指不定以后还要靠我生孩子。&rdo;
宋倾城一直没有想透,温钰时,听这个名字不该是一个温文儒雅,气质如海的翩翩佳公子吗。怎么就是这样一副痞子相,成天喝酒泡妞没个正经。
她听到了他的抱怨,却没有心情回答。每次做完那样的梦之后,她就会盯着天花板沉思很久,直到再一次迷迷糊糊地睡过去。
可是这次不同,宋则言要结婚了,作为他的弟弟,夏东辰一定会出现在婚礼上。而她身为他唯一的妹妹,自然是不能缺席他人生中这么重要的时刻。
这就意味着她将要见到思慕了年年岁岁的男人。她的小坏,她的东辰哥哥。
被岁月隔断的那些恩怨是会卷土重来,又或者只是过眼云烟?